Eduardo别过脸,Mark放软了语气,“到底怎么了,Wardo?”

Eduardo摇摇头,他抿着唇,仍旧不愿意说话。

Mark察觉到现在自己压在Eduardo上方的姿势可能会产生压迫感,于是又躺下来,翻身面对Eduardo,耐心地等着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手臂,“我们说好的,等我回来要谈一谈这件事,不是吗?Wardo?”

Eduardo没回答Mark,只是摸了摸他的颧骨,“有没有人说你瘦了?”

“他们看到我,还以为是亚洲这边的用户群体出问题了。”Mark本想逗他开心,但话一说出口便明白过来,顿觉失言。

“我只是,”Eduardo有点犹豫地说,“我只是有点羡慕她。”

“羡慕?”

Eduardo的眼神终于不再回避Mark,“因为你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Mark愕然,“我那天只是喝醉了,我喝醉了就那样,不太想说话,并不是不高兴。”

Eduardo翘了翘嘴角似乎想做一个笑容,但Mark觉得他还是不要笑的好,因为实在太勉强了。

“我说的不是那天。”Eduardo没有给他这个冷笑话哪怕一个笑容,他说,“是这段日子,你的心情和状态都很差。这跟我有关,别否认,我都知道;只有在Facebook的时候,你才会稍微高兴一些。”

Mark沉默了。

他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不想让那些消极的、愤怒的感觉控制自己,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仍旧被Eduardo察觉。

又或许他藏得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好,毕竟连Luiza都发现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

“他们这么容易就能让你高兴,但你在我这里只能得到无穷无尽的压力。”Eduardo这句话说得有点困难。

Mark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好像被堵住,半晌,他问,“‘他们’是谁?”

“Facebook、你的员工们,或者那个女孩子,”Eduardo说,“我和那个女孩子没谈什么,她只是跟我解释,说你喝醉是因为一口气玩了好几场hacking比赛。”

“我想起哈佛时你第一次招实习生,你笑起来像在发光,我喜欢你那个模样,却没法理解你为什么这么高兴,也不明白到底哪里有趣。”

“你自制力这么强,那晚玩到喝醉,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你难得很高兴。我羡慕你的员工们,羡慕你世界里那些我玩不了也不懂的游戏,我也想成为你‘快乐’的一部分,我也想让你高兴。”

“这让我觉得很挫败,Mark。”Eduardo说,“我以为性即使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至少可以排解压力……哪怕是身体上的。”

“而且,”他犹豫着,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你看上去也像很想和我做爱。”

“我是。”Mark说,但他的脸绷紧得可怕。

“所以我想给你……”Eduardo艰难地向他坦白,“但我做不了爱……我努力过了,可是真的没办法,我不知道怎么了,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我以为我稍微强迫自己一下就可以……结果却越来越糟糕,还伤害了你。”

“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我只是……”他恳求Mark的原谅,“我只是想做点什么,使你快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