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抚摸更多是逗弄,非常亲密的玩笑,没有太明显的情色意味。

Eduardo用脚尖蹭了蹭Mark的手心以作回应。

“嗯,”Eduardo点头,他索性把笔记本合起来放到一边,“感觉轻松了一些。”

Mark笑了笑,没说话。

他刚刚给Dr.Stuart打电话询问,Dr.Stuart听完Mark的描述后,也赞同了Eduardo的判断,Mark确实是关心则乱,而又乱了分寸而不自知。Dr.Stuart评价他果断地适当放手做得很好,Eduardo需要有一些成就感,这样会帮助他更快走出PTSD恢复自信,而不是被保护在密不透风的鸟笼里,这样接触到一点伤害反而让他反应更大。

其实在晚上时,Mark看到Eduardo在跟新加坡的公关公司谈条件那游刃有余又条理清晰的样子,也明白之前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想看看艾琳娜今天的采访。”Eduardo对Mark说,“如果你愿意再陪我看一次?”

“我以为你已经看过了?”Mark有点诧异,不自觉地停下手。

“我本来打算看的,”Eduardo回答,不自觉地垂眼避开了Mark的注视,“但是想到你会担心,就没有去看了。”

他说,“你昨天晚上把wifi密码改了,把我手机收起来了,又让Felix跟着我,这让我感到很生气,但是冷静下来,我想,我一定是这段时间让你太难过了,才使你这么害怕。”

“这不是你的错。”Mark打断Eduardo。

说完这句话,他就抿紧了嘴。

Mark不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是怕一开口,便泄露了心里的酸苦。

傍晚他如此恼怒,冲着Eduardo发火有一个原因,便是觉得Eduardo PTSD,没法体会自己承受了多少压力。

而他本不该如此失控,只是长久以来的这些压力、痛苦、无助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使他不那么理智,使他患得患失且易怒。

而这些,Eduardo其实都知道,他或许一开始没能明白,但最终,他仍然理解、接受,然后道歉了。

这让Mark感到自己的付出与所经历的一切艰难,都被理解与被承认了。

“可是我仍然需要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因为她在说关于你的事情。”Eduardo说。

“当然。”Mark回过神,他收拾好刚刚过分柔软的情绪,蹬掉拖鞋上了床,坐到Eduardo身边,“但你看了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Eduardo说。

Mark想了想,“你可以想,她带给了我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段采访,我有了底牌。”

“你说时间吗?”Eduardo问。

“是,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Mark叮嘱。

在得到Eduardo的保证后,Mark才拿过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YouTube,搜索到艾琳娜接受采访的视频。

犹豫了一下,Mark还是点击了开始播放。

艾琳娜的声音从笔记本的外放音响中传出:

“因为硅谷的平权运动……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而且那天的事情之后,我陷入了自我厌恶和抑郁的情绪中,我有很长时间陷在这种情绪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