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自己根本不当回事,谢衣仍是放心不下,把从路上早餐小摊买的豆浆煮热了让他喝下垫胃,又半劝半强迫地灌了一次药,然后重新量了体温。
五分钟后,谢衣盯着指向37°5的温度计,深为诧异沈夜这病情来得古怪,去得也蹊跷。
沈夜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浑身都不自在,他有轻度洁癖,这种状况怎么都不能忍,一定要去洗澡,谢衣好说歹说把他拦下来,自己兑了一盆温水动作迅速地给他擦身子,用浴袍一裹,赶紧推进卧室让沈夜躺下,拿被子严严实实包起来,生怕他着凉又生病。
沈夜不耐谢衣小题大做,又拗不过他,只得无可奈何地由着他折腾。
谢衣把沈夜安顿好,看了眼挂钟时针已经走到五点,今晚上诸事频出,回笼觉是别想再睡,他衣服也懒得换,只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躺在沈夜旁边,一臂环过细韧的腰。
“阿夜,过几天去做个身体检查吧,你好像经常发烧。”
“我做过,结果都很正常”沈夜轻轻打了个哈欠,声音倦倦的,有些低哑:“大概是体质的缘故,你别担心。”
谢衣埋头在他颈窝,鼻尖触着他耳边湿润的耳廓和头发,闷不吭声地蹭了蹭。
沈夜蹙起眉头,往旁边挪了下身子:“我身上都是汗,别碰。”
谢衣将他捞回怀里抱着,脑子里反复着沈夜病中念着的那个名字,心里像是塞着一团乱絮,闷得难受,乱的心慌,隐忍半晌还是耐不住疑虑,沉声道:“阿夜,你烧得意识不太清楚的时候,喊了一个叫‘初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