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时,也曾被人小心呵护,置于心上,曾被人寄予厚望,被人艳羡景仰,那是他这一生最好的日子。

如今这个楚晚宁不爱他,爱他的那个晚宁,唯一视他如珍宝的那个人,已经魂飞魄散,连尸首都成了齑粉,再也见不到了。

柔软的风吹着他的侧颊,他已饮尽了三坛酒。身后有规律的脚步声,他搁下酒坛,不去看来人。

“来找本座做什么,本座不在,不是合了你的心意吗?”

楚晚宁解释道:“对不起啊……墨燃,我不知道那是你亲手做的。”

踏仙君嗤笑一声:“真够自作多情的,本座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吗。”

楚晚宁没有应,只是静默的站着,月光下,踏仙君的背影漫成孤清一道,像是孑然天地间的一枝顽竹。楚晚宁叹了口气,不想饶了他的清净,转身欲走,却被忽然拽入了一个怀抱。

逆着月光,踏仙君的表情不甚清晰,月色在他脸侧晕开柔软的光,衬得那张面孔更加丰神俊朗,只是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把脸迈进楚晚宁颈窝,身上沾着清冽的酒香,闷声闷气启唇。

“楚晚宁,本座……很想你。”

楚晚宁抻臂搂住他,轻轻拍着他肩背:“我在这里。”

踏仙君胳膊添了几分力气,把楚晚宁搂的更紧了,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雄狮,要把他揉进身体里,把他拆吃入腹,这样才能求得长相守。温热的吐息砸在楚晚宁颈侧,甘冽的酒香环绕楚晚宁被圈在怀里,胳膊上的骨骼隐隐作痛,后颈的腺体隐隐发胀。在墨燃的怀里,楚晚宁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一股裹挟着情欲的火灼着他身体的每一寸,烧干净了理智。浓烈的雪松香自腺体迸发开来,楚晚宁抬手扯住墨燃胸口衣襟,一双被情欲浸湿的凤眸失神的望着踏仙君,唇瓣润着殷红。

他在发情。

地坤的身子向来如此,无论是多么端正温润的君子,在情香勾魂夺魄般的催化下也会变成欲望的奴隶。楚晚宁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着墨燃的身体,墨燃身上的酒香能给他极大的满足。踏仙君握住楚晚宁的腰,狠狠吻上他唇,齿尖碰撞,软舌纠缠,粗暴又剧烈的亲吻着。他搂着楚晚宁的腰把他抱着托进怀里,抵在亭中廊柱上,把那个吻加深。两个人喘着气分开,楚晚宁唇角牵着银丝,长睫低垂如蝶翼,像是被雨润湿的海棠。

踏仙君不管不顾褪去了楚晚宁白衣,在他颈侧白皙皮肉上印下无数深浅的痕迹。楚晚宁有些痛,轻轻哼了一声,踏仙君便安慰般吻了吻他唇。楚晚宁被踏仙君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并无温度的躯体,似乎也因为自己染上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