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关了房门,坐到她脚边小杌子上听吩咐。

“才儿那净虚托我一事,道是长安府李衙内瞧上了一个土财主家的闺女,这闺女前头许了人家,聘给原任长安守备家的公子。”

平儿听了略觉不好,劝她道:“既是已过了定,便是那李家强势压人,奶奶何苦揽这腌臜事。”

凤姐把眉一挑,冷笑道:“那老尼姑打量着你奶奶不成事,见我拒了,话里话外便挤兑着激我。我若不拿出真本事来,往后谁眼里还看得见我这个人?”

“这又是哪里的话?你如今管着这府里大小事,老太太顾惜你,二爷也归顺,再没有敢触你霉头的。”平儿说着叹口气,“那俗语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

凤姐便把眼一横,瞪着平儿骂道:“寻常不见你这样推三阻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我把你给贾老二做了通房,不教你外头去做正头娘子,你心里怨我了是不是!”

平儿吃她一顿骂,不由捂脸哭泣:“我素日待你的心,你竟一点不知。”

凤姐正在火头上,哪听她说话,看平儿哭得厌烦,直接把人赶回自己房里。

平儿走了,她又命外头的小丫头去叫来旺儿,假托贾琏的名头,修书给长安节度使,让他出面施压,务必教两家退亲。

没几日便有那净虚老尼托人送来三千两谢礼,果然事成,退了两家亲事。

凤姐正得意间,却又听那传话的人道:“那张家小姐偏是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听说父母贪图权势,将她另许李家,竟偷偷拿那汗巾子悬在梁上自尽了。”

平儿便有些伤感,问可还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