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抚她背脊,“莫要哭了。我既来了,便从此再不走了。”

钟情大士隐在荆棘灌木丛里,取出袖间那包茶叶,低低一叹:“这世间花草再如何薄命轻贱,都和绛珠无关了。”

很快进了腊月,三司会审终于定了对忠顺王爷一系的处置。

幽禁这么些时日,府里头的人精神头都有些不正常。禁军前去抄家之时,先让王妃把女眷聚在一处,不让外男瞧见,这才开始抄检财物。

忠顺王已可以下床,便撑着杖冷眼瞧他们翻箱倒柜。

“圣上顾念手足之情,不上刑于王爷。谕令王爷终身在府中思过,盼望王爷有幡然醒悟的一日。”

忠顺王认得这人,便是那日来请自己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瞧着倒像是升官了。

“为了扳倒本王,你们倒是下了很大功夫。”

副都指挥使张张嘴,颇有些百口莫辩的意味。

连皇上都以为这是他刻意安排,何况是忠顺王。偏偏那个鲁莽的小兵,左查右查也查不出是谁,各处更不曾有人走失缺卯。若说被人混进来,殿前司拱卫天子安危,真要如此疏漏,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解释不清那小兵的身份,便只能硬着头皮领了这大功,连升三级,出任从二品殿前司都指挥使。

年纪轻轻登此高位,又被家中亲长寄予厚望,他心中实在惴惴。纠结再四,还是策马往荣国府投去拜贴。

贾赦接了那帖子,便有些摸不着头脑。打发人去和老太太说了一声,便理了衣衫亲自去迎。

这是天子近臣,不可不慎重对待。

“小侄梁衡,见过贾世伯。”

不料他竟以此相称,贾赦越发诧异。把人引入花厅,互相寒暄客套一番,才探问他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