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登时战在一处,他一个不注意,就被流矢射到了腿。

若是搁他二十岁的时候,射也就射了,包好伤还能提刀上马再战。但如今都这把年纪了,岂是能随便伤的?因此监军往京中发报,他便哭天抹泪地和他歪缠,一定要监军把这一箭报上去。

监军被他闹的没办法,又看着林太师和那贾家小将的面子,便粗粗给他添上一笔,一道发去京城、上呈天子。

皇帝那份里头轻描淡写,贾赦便在家信里浓墨重彩地叙述了这一箭。

老太太年纪大了眼花,收到信就让鸳鸯给她读。鸳鸯一拆,见有整整七页,只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清清嗓子就朗声读了起来。

读了五页还在说大老爷挨那一下,鸳鸯还未如何,老太太先不耐烦了。

她先让鸳鸯喝口水,又吩咐道:“你瞧瞧还有几页说完,把这一段捡出来,读些旁的。”

旁的只有寥寥两行:

“……除儿伤外,余者皆平安,不日归京,盼母勿念。儿赦顿首。”

老太太见最关心的两人被这个“余者”一笔概括,气得晚上少吃了半碗饭。

宫里来赐节礼的宦官见老太君面色奇怪,还当是忧心一等将军的伤,便又把这话提了一遍,安慰她莫要担忧。

“军中的药酒都是顶好的,从前国公爷也是用的那些。将军健硕英武,只要治疗得当,不消两月就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