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常常教导姊妹们针线上的功夫,虽不大用心学,总是见的多了,也知道这技法的难度稀奇。

这样的好东西,满府也只有老太太那里能寻摸几件。

黛玉轻红了脸,把外罩的大红羽绉面白狐皮的鹤氅拉拉,盖住脚面,“咱们还得快些把炭火生起来。”

一时炉火烧旺了,那厨房送来的各色鹿、獐、果子狸并常吃的牛羊肉,一一片好铺在铁网上,湘云挨个翻面撒盐,忙的不亦乐乎。

众人皆笑道:“诗没做呢,先把肉吃上了!”

悟空只管着为她们抄录的活计,便把那纸张率先铺好,又把笔墨摆上,忙不迭抬脚往黛玉身旁站。

“妹妹,你欢喜不欢喜?”

黛玉耳边热热的,垂头低低“嗯”一声。那话声如蚊蝇一般,悟空却还是听见了,不由咧嘴一笑,肩膀颤个不停。

老太太和林如海原还想先瞒着,实际该知道的都已心知肚明,只等着两个玉儿再大些罢了。

姊妹们终日一处玩乐,虽脾性各有不同,却都不是难相处的人,渐渐便真有些亲如一家的情谊。

两年一晃过去,那梁衡望眼欲穿,终于等到老太太松口,把婚期定下。

迎春是早把那鸳鸯绣烂了的,眼望着凤姐送来的几批红缎,把那芙蓉似的玉容羞的比缎子还红些。

司棋绣橘几个忙着分线穿针,见着姑娘如此,也跟着霞飞双颊。

迎春备嫁,每日关在屋里绣嫁衣,姊妹们便各自商议送些什么贺礼。

凤姐忙着给迎春采买各色装箱的嫁妆物什,小到造箱子的木材,大到婚床的制作,全要盯着一点一点做出来,不教出丝毫纰漏。

“你倒难得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