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鸢的心砰砰跳动着,有几分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笨卡卡……你介意我这样做吗?”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他小声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只要亲亲你,我的身上就没那么难受了。”在卡卡西做出回答之前,他又抢先说道。
用小脚趾想都知道他是在胡扯。卡卡西脸上的惊诧慢慢散去了,表情意味深长起来;鸢正忐忑着,却见对面的少年低垂了眼睛,凑上来,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
鸢的眼睛蓦地睁大。这下子两人离得太近了,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卡卡西颤抖的睫毛和微红的脸颊。一时间好似他胡编的理由当真成为现实了一样,他居然真觉得身上的不适都消失了,整个人飘飘然如在云端;他已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先前的烦恼也被霎时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这样能让你舒服一点,我……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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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过后,每当遇到满月,鸢也不再独自藏身,而是躲进卡卡西的房间里。
做一些能让他“舒服一点”的事情。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很快两人都开始感到不满足,谨慎试探彼此的接受范围,并心照不宣地纵容着对方小小的越界与放肆。渐渐地腰带散开了,发绳脱落了,凌乱的衣衫铺陈在榻榻米上,被压在身下,而他们则十指相扣,心口相贴,肢体交叠,耳鬓厮磨。
经过一次次的月圆月亏,宇智波之血的躁动似乎终于为鸢所适应,一点点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燃起的是另一种火焰,不仅是他,连卡卡西也被卷入其中。可这一回,他们却甘心受这烈火烧灼,沉溺于隐秘而禁忌的快乐,双双沦陷。
两个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并怯于宣之于口;但又都在内心中充有无来由的自信,觉得即使自己不说,对方也一定是明白的。
十六岁时,水门为两人举行了元服礼。元服后的第一个满月,鸢又潜入了卡卡西的屋子。他如今已能够控制力量,不会再非自愿地现出红眸,但今晚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一直以来他们再如何亲密、都始终没有跨越的那一道底线,终将于今夜被打破。
月光如水银泻地,照在卡卡西耸起的肩胛骨上,浅淡的阴影随着身体在有节奏地摇晃。他将发烫的脸颊贴上榻榻米,沾湿的碎发散乱地遮住眼睛,双唇张开吐出湿热的气息,猩红舌尖在牙齿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