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两人渐渐陷入分摊赏金的争执当中。一墙之隔,带土站在原地,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白狼。”他闭上眼低声说,泪水顺着伤痕狰狞的脸颊滑落,“……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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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带土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在一处背风的山坳当中。白狼趴在他身后,身体供他靠着,尾巴盖在他的身上。见他醒来,式神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扭过头来舔了舔他的手。

周围萦绕着浓郁的血腥气,一人一狼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带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治愈自己的式神了。他半躺半坐在那,茫然盯着头顶黯淡的夜空看了半晌,才终于记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他骑着白狼冲上天空,准备与追击的式神们殊死一搏,就算无法活着离开,也要多拖几个给自己陪葬。谁料战至半路,式神们却像齐齐收到了命令一般,竟突然朝阴阳寮的方向退了回去。而他也到了强弩之末,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灵气……是比良坂山?对于疗伤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场所……

“是你把我带过来的吗?”他抚摸着白狼巨大的头颅,后者亲昵地拱了拱他的手。带土望入那双湿润的黑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另一张面容。

分裂自己的灵魂制造出它,并将它送给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呢?

它这样拼死保护我,是完全出于契约束缚下的忠诚,还是……当中也包含了你的一部分意志?

你真的和他们一样,也背叛了我吗,卡卡西……

带土在比良坂山上暂住了下来。他在白狼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处山洞,作为自己的栖身之处。稍微恢复力量后,他放出了几只纸鹤,每日去京都城中打探消息。

他一直没有收回白狼——只要它还在外界,卡卡西就能感受到带土的方位。带土几乎是在等待着卡卡西来找他,带给他唯一一丝慰藉,抑或断绝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又或者更干脆些,以真名命令他回到阴阳寮,将一切做个了断。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卡卡西既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也没有用真名强迫他回去。随即数日后,带土便得到了卡卡西揭发水门故意放走自己,并踏着老师的尸体成为阴阳寮新一任首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