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妙走在医院的庭院里,一把捏碎了自己带过来的盆栽。
连打了三个电话,那边才有人应答。真田弦一郎明白了她来电的原因,一声不吭,后来迟疑地说:“关于这一点,幸村希望我能够保密。”
日哦。
望月妙果断点开了定位仪地图。
——金井综合病院。
很好。
我要是去见你,我就是孙子!你要是再来找我,你也是孙子!
玩去玩蛋去吧!
“班长,再问你一个问题。”望月妙把碎的稀巴烂的盆栽扔进垃圾箱里,“幸村他唱歌好听吗?”
“……我不知道。”真田弦一郎老实地回答。
啧。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望月妙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被甩了。圣诞节那天下着很大的雪,望月妙趴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不由地觉得委屈极了。
所以当望月胧询问她的想法时,她有些萎靡地说:“就按爸爸说的办好了,我没什么意见的。”
新年过后就是二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学没多久望月妙向学生会的负责老师提出了退出的申请,找了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片仓朋和,柳莲二,还有去年入会的学弟。虽然和片仓朋和只有表面上的和平,整体下来气氛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都觉得她提前退出学生会有点奇怪,不过既然老师都同意了,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片仓朋和巴不得她离得远远的。
一月份快结束的一天,吃过午饭她在教室里休息,感觉到外面一阵嘈杂。有人兴奋地回到教室宣布:“那个请假很久的幸村精市回来了。”
望月妙眼皮一跳。
他并不是来上课的。定位仪地图上真田弦一郎陪着他去了一趟校长办公室,然后又去了网球场。被望月妙重点标记的几个小红点从各个方向向他们靠近,最后集中在一起。预备铃响了之后那些人都走开,只余下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两个人。不一会儿柳莲二进了教室,望月妙看了他一眼,继续瞅自己的地图。
他们到达校园右后方的花圃之后,真田弦一郎也离开了。
下午的课望月妙上得十分不安心,每隔几分钟就得划拉出地图看两眼,后来她干脆不再收起来,直接放在了眼前。幸村精市的小红点时不时地动一下,有几次中间停的时间长了一点,望月妙都以为他又晕过去了,差点准备请假。
放学之后他也没离开,还留在花圃。望月妙拖拖拉拉地往后操场走去,一边在心里强调:“我可不是去找他的,我是要去停车棚骑车。”巧合的是,她最近确实是骑车上学的。停车棚与花圃相隔不远,她动作麻利点应该不会碰见。
因为她在教室磨蹭了一会儿,校园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望月妙找到自己的车,正在开车锁的时候,眼睛余光就看到某个穿着便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