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宇收了护魂伞,这院子里的阴气重得几乎透出来墙来,于陆少临而言却是天然的庇护。他起初不愿任闯他人住处,二人在前院驻足片刻,也始终未见有下人经过。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荒寂。倒是阴风扫过之处,卷来几丝香烛纸火的味道。

有人做法?两人对视一眼,绕过照壁,径直向内走去时,正撞上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端着盆水匆匆走过。

“呀——!!”

那侍女恐怕在柳府担惊受怕久了,见有生人,铜盆直接从手中滑脱下去。

那一嗓子尖叫被眼疾手快的陆少临捂在手心里,待到一双惊恐的眼眨了又眨,筛糠似发抖的身体颤得不那么剧烈了,方才小心松开。

陆少临笑嘻嘻朝身后漠然的人瞥去一眼,柔声解释。

“姑娘莫怕,我和这位道长云游时偶然途径此处,见府上大门未闭,阴气袭人,着实放心不下故而特意进门提醒。”

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桃花眼弯起来,宛若夏夜醺人的暖风。

那侍女年纪尚轻,哪见过如此风流英俊之人。被俊俏的眉眼用这般温柔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心口像是藏了只兔子,突突直跳。颊上飞上两片红晕,一时间只记得害羞,竟忘了害怕,更无暇去深究。

陆少临却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他整日对着坨冰山,正愁那一身温柔乡里练就的手段没处见光。

松开揽着温软腰肢的手,陆少临笑得抹彬彬有礼。

“让姑娘受惊了,实在对不住。既然府上无事,在下也不便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