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追上前,正欲开口问陆少临发生了何事,只见一朵莲花模样的河灯,似乎通人性一般,在经过他脚边时打了个旋,堪堪停住。

陆少临对我的脚步声仿若未闻,只是一眨不眨注视着那朵小小的莲台,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它捞起,收入怀中。

河水沾湿了他的衣袖。

他的侧脸被烛火映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我看不真切,只记得那时他脸上的神情,竟比我从前见过的所有的笑还要温柔。

陆少临抱着花灯起身,这才发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我。

他望见我欲言又止的表情,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作出噤声的手势。见我不解,又抬抬下颌,像我脚下的方向点了点。我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发现在我脚下的河畔,不知何时,竟也停了一盏小小的花灯。

兔子立着俏皮的耳朵,正似幼时长姐教我扎的那盏。

我再也顾不上陆少临的秘密,慌忙蹲下身去,伸长了胳膊将它捞向自己。

悄然跳动的烛火下,压着一张字条,我认出那是长姐的笔迹。

她说她回家省亲时才得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她说没有尽早体察到我的痛苦,她很后悔。

她说她从未怨过我,只愿我在这边,莫再受苦。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字条,蹲在河边泣不成声。

原来,原来一直是有人记挂我的……

一步步迈进河里的时候,我怎么偏偏忘记了呢……

正哭得伤心,只见眼前一暗,陆少临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帕子扔在我头上。

“别哭了,明天眼睛肿成桃,把新来的再吓死一次。”

我噗嗤笑了,一边用那帕子拭泪,一边闷闷地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