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她几分钟之前才给父母打了电话。现在正身处西伯利亚的母亲很兴奋地告诉她,一定会在今年的狩猎季猎到一头熊,还要带回家来给她看。今日休息在家的父亲说,家里的狗子很想她。
难道这就成了她和父母说的最后的话了吗?
屏幕上的威斯曼偏差值还在增加,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在瓦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喃喃着,鼻子一酸。她再也无法冷静了——她现在就是觉得委屈,特别的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突然就要被宣告死刑了呢?
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原本以为自己还有漫长的时间,原以为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无限地蔓延,却要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吗?
不行。她不能接受。肯定能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一切的。
可是威斯曼偏差值还是没有降下。它变化的速度甚至更快了。
啊……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吧……
鸦木涼紧紧攥着手机,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非做这件事不可了。
她之前一直在犹豫,踟蹰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去做这件事。但现在再不说出那些话,就再也没有时间了。
最后的最后,她不想留下遗憾。因为那不仅只是她的遗憾而已,也是他的。
鸦木涼飞快地拭去眼泪,解锁屏幕,拨通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