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不想说,我们不会逼你的。”卡莱尔将手交叉放在腿上,带着医生习惯性的温润语气。

“不,这次匆忙赶来我想我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勇气了。”我垂眸看着杯子里丝滑暖香的牛奶,恍惚在述说古的故事:“我知道你们,是因为我原本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你们被写成了小说,被拍成了电影。甚至可以说,你们的形象被描画的无比完美,高贵优雅又容貌非凡。”

“至于写下你们的作者,我也不知道是虚构还是你们真实存在……至少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和这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没有吸血鬼啊狼人啊等等的存在,不过也说不准,谁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无法想象的存在呢?然后,我就到了这个世界。”

卡莱尔被这些话惊到愣住,他沉默了半晌,似乎相信了我的话。

“那日,梅妮医生和你的谈话有说到蝴蝶?”卡莱尔看了看爱德华又转向我,“你让爱德华说出的事我也已经知道了,这中间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是只纯黑色的凤尾蝶,它总是喊着我还在那个世界的名字——达歌。”我喝下一口快要冷却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我脱下那件男式风衣转过身,将裸露的背部至腰身呈现在他们的视线,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尾蝶显眼无比,之所以选择这件礼服不无道理。

“天哪!”埃斯梅惊呼出声,卡莱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安心。

“这不是纹的,”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接着说下去:“它先是在梦中,后来醉酒是第一次看见,接下来的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而现在,它却出现在了我的身上。”

第22章 他的叹息

“如你所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卡莱尔镇静的又提出犀利的问题。

比起爱德华诡异的沉默不语,干脆没了扮演人类时呼吸的动作,一动不动像是雕塑般定坐在我左侧的沙发上。

埃斯梅选择在厨房为我温热牛奶和制作小蛋糕以分散注意力,刚刚的事我想她有点难以消化。不管是被写在小说里或是另一个世界论,这都像是在挑战着虚假和真实的界限。

而卡莱尔也问到了,那个我也害怕和不甘的真实。

“我不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我死了。”我闭了闭眼,带了丝颓废迷茫:“死因我暂时记不起来,我一直以为我是自杀,可是那天我看见身上的蝴蝶,去却记起手中的枪和……插入心脏的刀。”

“很多血,我清楚的记得鲜血喷涌而出的温度,疼痛到麻木可是无法结束,我拿着枪看着前方,可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还有巨大的悲伤连同不甘聚集在那颗破碎了的心脏,躺倒在地上任鲜红黏稠的血液浸湿头发脸颊和身体。可还是想试图站起来,想拿枪指在前方。

“我记得最后还有一声枪响,然后是层层黑暗,我头疼欲裂地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说实在,刚开始我不知道这里就是你们的世界,直到那天我看见了你们。”

我说完一切,觉得身体骤然轻松了许多,有些话总以为会掩埋到入土相伴也无法解脱它的沉重,但一旦说出来,也好像轻的像是羽毛,无足轻重也能够激起千层浪。

说开了,我也就撇开了之前的束缚感彻底暴露自己的本性。我用手点了点嘴唇,受不了卡莱尔望向我时那眼底的怜爱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