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米同意了。

酒吧很小,里面一片烟雾蒙蒙,但是闻着不像天空竞技场里那种香烟和灰尘混合着的味道。酒吧里的味道馥郁又温暖。像是昂贵的雪茄烟和罕见烈酒。座位是柔软的暗红色皮革所制,酒吧简餐也是独具匠心。

西索看着伊路米接受了别人送的一根迷你雪茄烟。送烟的男人递着烟等伊路米来拿,然而杀手并没有去取,而是倾身靠过去,轻轻衔住了烟嘴。那个男人僵住了——各方面都是——伊路米呼出一口烟。他坐直了身子,烟雾从他唇间飘散而出,那位年长的绅士看着都快要昏过去了。

“请拿着吧。”他喘息着说。

“你太客气了。”伊路米微微一笑。那男人蹒跚而去,吃惊的模样好似伊路米把他打了一顿。伊路米把雪茄递给西索,后者摇了摇头。

“我不抽烟,牙会变黄的。”他露出牙齿给伊路米看——洁白而质朴,犬齿之尖在伊路米看过的人之中称得上是之最了。伊路米倾身越过桌子,看着西索的嘴巴,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用大拇指抚摸着西索的牙齿。西索并没有错失良机,张大了嘴巴,舌头舔过伊路米的指腹。

杀手抽回了手,又露出了那个西索最爱的表情。他坐回到座位上,继续抽烟,而西索喝起了杜松子酒。

过了一会儿,伊路米开口说道,“我喜欢友克鑫市。”

“这个地方很有意思。”西索赞同道。

“比你的塔好多了。”

“也更贵呦。”西索说。

“你穿着这套西装,梳着这样的发型——又是这样的姿态——”伊路米的话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自由,听着像是这一整晚的第一句醉话,“让人觉得你几乎就是个商人。给我出出主意啊,我应该去哪儿。”

“你付不起我的咨询费的呦。”西索说。

他们都大笑了起来。他们都喝醉了。

如果他们此时正清醒的话,这一击根本不可能成功。

西索和伊路米正穿小道去飞艇港口呢,走在小巷中时,一个念力炸弹穿空而来。他们俩同时发觉,西索赶在炸弹击中之前就用伸缩自如的爱黏住了炸弹。念力炸弹刚被包裹于他的念之中就立刻爆炸了开来,他的念被撑到了十倍,很勉强地将爆炸全部包裹其中。西索收紧了手指,指节咯咯作响,直到爆炸逐渐消逝。

伊路米已经掷出了十几根念针,但来人并不完全算是新手,而且是有备而来。西索数了数,对手总共有四人。使出念力炸弹的刺客又扔出了两个,这次是从上方来,显然是从周围高楼的某扇窗户里扔出来的。西索轻松地躲过攻击,双腿优雅地在空中一动,落在伊路米不远处。

幽暗的念力野兽从阴影中浮现出来,伊路米立即跟着他们追踪到了念力使用者,这家伙躲在一个大型垃圾箱后面呢。愚蠢。他以为有垃圾箱就可以让他免受攻击了。伊路米掷出一枚针,如同割开黄油一般穿过了这个巨大的金属制品。针直插入对手眼力,他嚎叫着倒地。

西索跳上大楼,沿着外墙一路向上,好似只是在爬斜坡,而不是沿着垂直面走动。他听见有个女人一边嘴不停地咒骂一边想要拦阻他的去路。没有用的,他现在已经知道她的位置了。他在一间公寓窗外堵住了她,一张牌割开了她的喉咙。她瞬时窒息,向后一翻,倒地抽搐。

而在楼下,伊路米独自一人面对剩下的两个刺客。西索俯视过去,看着他以无比优雅的动作前后行进,仿佛一根穿过织物的针,所到之处皆被刺破。他飞起一脚,正中刺客下巴,让他立刻昏死过去。另一个人对伊路米的头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的唱法拽倒他。

伊路米的的脉搏跳到了顶点。伸缩自如的爱黏上了刺客的后脑勺。西索本想用自己的拳头打开刺客,但被酒精麻痹的神经以及这个男人竟想抓伊路米头发的气愤难平让他失了准头,他出手太快、太用力。这一击直接把刺客的脖子打成了两截,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