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旁得到了一个轻如蝉翼的吻。

邱居新想一走了之,但他没有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翻来覆去想了好些时候,最后还是下了一趟山,去找了个往前说是在大牢里做过狱医的人,问了他什么刑罚才能导致蔡居诚手上的那种伤。

那人与他一一说来,邱居新听了一半就听不下去了。他本就应该知道师兄口是心非,刚才说的话让他急火攻心,也没想到有几分真几分假。现如今无论是几分,邱居新相信,蔡居诚都为这些念头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他值得被这个无名氏师弟照顾得好好的。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把蔡居诚一个人抛下。即便他们以前有过那么多的过往,无论是快活的还是不快的,可情之一字不都是反反复复,得之欣喜若狂,不得便嗔痴恨怒,他只有过这么一个挂心之人,却没想到一开始就要夹在这么多事情之间处理这个难题。

他急忙上山去,为自己的过错而担忧。他走回房间,望见蔡居诚正在挣扎着抓那块不存在的碳火。

他不能让他抓住,所以他握住了蔡居诚的手,他不能让他再为此所困,所以他对他说他可以照顾他。

而他不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所以他还是吻了他的师兄,只有一下。

蔡居诚坐在床边上摸了摸脸颊。

他的小哑巴师弟吻了他一下,在脸颊上,即使很轻很柔,他也能感觉到唇与他皮肤相接的时候那一瞬间的热度。

就如同一只停在猫爪上的蝴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又一腔热血,头脑发昏,冒着再也不能飞起来的危险,只为了轻碰它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