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会有人这般挂念。时如长河流水,逝如白日焰火,他会变成过去的魂灵,没有人会看得见他,没有人会摸的着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生死,或是在乎他是生是死,这也许将会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修道之人,不得娶妻,”蔡居诚握着他的手,阖上了眼睛,“你便记我一辈子罢。”

“我同你走”

哪有这么容易,说走便走,谁来便来,蔡居诚以往从不知这些人间冷暖,下山这些年来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竟一一见了个遍。当初说什么生死相随海誓山盟,后来不都是分道扬镳爱恨纠缠,都是只因没有希望的生活最能扼杀所有情意,蔡居诚想,与其如此,不如像李夫人般,最后能落下一个姗姗来迟的念想。

他现如今这般说,又有谁真的愿意照顾一个瞎子半辈子,到时候等到觉得甩不下去也拿不起来的时候再后悔莫及,还不如等到两厢聚散时云淡风轻些,免得他最后也不好看。

“再说吧,”蔡居诚敷衍般拍拍他的手背,“还早着呢。”

“不早”,小师弟执拗地拉回他的手来再写,仿佛这件事情不说清楚蔡居诚下一秒就溜了一般,“若你走,我同你走”。

“你可真是个蠢货,”虽然这般说,蔡居诚也稍微被宽慰了些,“急什么?我这个模样,你害怕我哪天你转个头就溜了吗?”

小哑巴也许是没过脑子,一下就给他在手里写了个“是”字。

“我要不要你还是两说,”蔡居诚被他这般着急弄得有些害臊,“你连话都不会讲,我还不如要个小猫,还能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