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练功不能冒进,他现在气海有损,若是贸然往前冲,只怕刚刚养出来的底子就要被自己作个干净。
习字写多了也无趣,剩下的时间还有大把,他便时不时拉着小哑巴去床上找快活。小哑巴年轻力壮,阳气最盛,只要蔡居诚稍微撩拨他便要顺着他走。蔡居诚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吸人精气的物怪,可偏偏两人都心甘情愿,也不好说哪个亏欠了哪个。
今日云销雨霁,蔡居诚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他的小师弟把他打点干净,裹上被子,便在那里一下下摸他重新光滑柔顺起来的长发。
邱居新想起以往的那个人来了。
所有人都有理有据地猜测他恨蔡居诚入骨,他也知道蔡居诚那时的那一剑就是冲着取他性命去的。现如今他留了条命来,他也不知道若是真的把剑锋割进了咽喉的话,他从前的那个师兄会不会手抖一下。
应当不会的吧,他望着蔡居诚熟睡的侧脸,他的唇间吸吐出的清浅呼吸让邱居新忍不住要去亲吻。
绝对不会,他也许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他的师兄,若是不闪不避,他不会留自己一命的。
他的愤怒并非来自于刀刃,而是来自于蔡居诚当时的眼神,邱居新即使不熟人情世故也能看得出来里头溢满了恨意。
在那个晚上蔡居诚犯下的大错有三,不该嫉妒同门心生恶念,不该残害兄弟手足相杀,第三个不该便是不该让那柄普普通通的剑隔空击穿了他的心脏肺腑,碎末四溅,血流满地,却无人能看见,也无人能知晓。
蔡居诚果然还是技高一筹,邱居新苦笑着去将掌心覆盖在他的脸上,杀人见血,不如诛心为上。
他原以为他换了一个壳子,他无需言语了,却更能说出他心中所思所想,再也不必有以往那些所谓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