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现在淡得如水一般,早已没了波澜,怕是那次太过惨烈,他不止吐了血,还把自己的七情六欲一并吐了出去。他现在想到邱居新虽无爱意,却连恨都淡了下来。

琢磨不透,蔡居诚皱着眉头朝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邱居新,差点想要叫他一声小哑巴,习惯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他那日也不是非要救邱居新不可的,他只不过是躺下睡了半个时辰便觉得心胸烦闷,五脏躁郁,实在是睡不下去了,结果刚刚下床,便又踢到了那人。

装死装到了现在吗,蔡居诚仍旧只是想绕过他,可站在那地板上躺了许久的人前面,却没忍住蹲了下去。

不会真的醒不过来了吧。他又给邱居新搭了脉,和刚才混乱的样子并无二致,怕是时间长了再这样走下去,根脉多宽厚也要被四处乱窜的真气刮坏了,还有可能一不小心便会伤了根本。

这人做了什么事情,把自己造成这个模样,蔡居诚皱起眉头,他不是舒服得很吗,昔日对手被他耍成陀螺玩弄于股掌,武当掌门的位置也是囊中之物,他已经站在了所有人求而不得的塔尖上,又怎么得把自己给混到了这个地步。

倒在叛徒的房间里,没有设防,毫无警惕,好像猫前头的一块熏得发香的大腊肉,蔡居诚不去挠他两下都对不住自己的爪子。

什么能把这个人累成这个模样,蔡居诚也是隐隐有些猜测的,不过他不愿承认罢了。

不如就趁现在,一了百了。

蔡居诚把手放在了邱居新的脖子上,一跳一跳的脉搏昭示着这个人短时间内还没能咽下这口气。

他仔细在回忆里搜刮了一些杂杂碎碎的想法,可却没找到邱居新暴露了名字当日的那种绝顶的苦恨。他真是不知道怎么了,蔡居诚对着自己摇摇头,恨意不够,难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