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半天,齐无悔自己纠结来纠结去给纠结通了,壮士割腕一般满脸不情愿而又自觉悲壮高尚地说:“算我欠了你的,这段时间,陪你,老子也戒酒,大家都不喝!”说话的时候他心都在滴血。
风无涯被吓了一跳,舌头差点打结:“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真的只喝了几口,出不了事。”
齐无悔摆摆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都说了,不会改的。酒这东西吧,好也是好,不好也是不好,是老子喜欢喝酒,又不是老子必须靠它活下去,搁下点时间也正好。不过你可得快点好,别耽误!”
“是是是,师兄发话,我这个做师弟的一定听。”风无涯无奈地拖长语调应下。
齐无悔哼笑道:“你要是有那么听话就好了!”
风无涯谦虚道:“都是师兄的榜样做得好。”
牙痒痒的齐无悔只好捏把风无涯的脸颊出气,红着脸颊的风无涯不甘示弱地扯了下齐无悔的头发,两个人像是孩子置气一般你一来我一往地互相报复,不知不觉变成了练拳练掌见招拆招的情景,最后还是齐无悔略胜一筹,他迅速抛弃了步入正轨的套路,停下手中的拳法,倾身至风无涯身侧,轻轻朝着风无涯脖子侧边吹了口气,满意地看见风无涯僵住,肉眼可见地,从脖子到脸的皮肤都变得通红。
小时候齐无悔不想讲道理时就会这么捉弄风无涯,风无涯颈侧的肌肤十分敏感,反应极大。
闹腾了不多时,两个人在狭小的车厢里相拥睡下,齐无悔本想着要不要轮流守夜,但看风无涯困倦的样子,他自己也被传染得哈欠连天,完全撑不住,索性心安理得地睡下。
可惜侥幸从来是不灵验的,齐无悔以习武之人的敏锐清醒之时,万圣阁的杀手已经提刀猫着腰一步步往马车围拢,风中传来越来越浓的血腥气。
齐无悔顾不及检讨自己的大意,赶忙摇醒尚在沉睡中的风无涯,又担心他出声,便用手捂住风无涯的嘴,在他耳边以“嘘”声示意噤声。风无涯也立时清醒过来,上半身紧绷,手握住带在身边的笛子,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