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个唯一好好站着的黑衣人松了口气,还抱怨道:“你怎么才过来,这回损失了两个人回去肯定要挨骂——”他话未说完,就已咽气,惊愕地睁大双眼不甘地倒下。

风无涯紧皱起了眉,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状况。

最后来的那人却准确地望向他,沙哑的嗓音中气十足:“你师兄尚有口气,现在关上帘子,闭上眼睛,不许听不许看,或许我还能留你和你师兄一命。”

风无涯一听师兄还活着,即便惊疑不定,也不敢轻举妄动惹恼对方,毫不犹豫地一一照做。

而最后那人,先是走到被踹晕的黑衣人身边,抽出黑衣人手上的刀,冷漠而熟练地割断晕着的人的脖子,鲜血喷溅,甚至沾到了齐无悔的衣服。接着,他拖起齐无悔的领子,缓缓地朝马车走去。

那沙哑的嗓音又说话了:“听好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仍旧不许掀开帘子,不许看不许听,否则你师兄也许就小命不保。不必答我,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风无涯心如擂鼓,却始终一动不敢动。

风无涯在黑暗和沉默中,心焦如焚,十分难捱,而正当他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时,有阵杂乱的脚步声闯进,一个清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呔!妖人,快放下你手中的侠士!”

风无涯暗忖,莫非有个无关人路过?听上去像个开朗正派的,也不知他武功如何,能不能打过。

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第一句话仍是命令风无涯不许窥探,第二句话才是对来的毛头小子说的:“哪里来的不识好歹的傻小子,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哼,你们这种脸都不敢露的阴沟老鼠也就会放这种话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坏人,刚才你威胁别人的更证实我的想法,少废话了,来,看招!”

接着就是一阵兵器相接的乒乓声响和两人不时的喝叫与低吼,风无涯不敢冒险,始终没有去看外面的情况。

最后,归于沉默,不多时,响起的是那个清亮的声音:“终于死了……呼,累死我了,当好人真难,喂,那边马车里的那个,可以下来了,听那妖人说的,这是你师兄吧,快来搬走他,他只是昏迷了!”

风无涯掀开帘子望过去,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和头颅散落在草丛里,影影绰绰看不大真切,倒是那个清亮声音的陌生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新衣,得意地傻笑着向他招手。

风无涯苦笑道:“少侠,抱歉,我的腿不方便。”

少侠愣了一会儿,挠挠头,认命地扛起齐无悔:“好吧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你们也怪可怜的。去哪儿,我左右无事做无处去,替你们赶回车?”

倒是……殷勤过分。风无涯却也不好直接回绝了他,少侠把齐无悔送进来,累的不行地也坐在车厢里喘气休息,正好挡住风无涯看向外边的视线,话唠似的非跟风无涯絮叨,风无涯仅仅是自报了个姓名后就插不上话,少侠一个人讲的开心,风无涯根本没怎么听,他满心都是齐无悔,也发现了齐无悔脖子上的银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拔下来,苦恼万分。

少侠自顾自絮叨了片刻,突闻一声轰鸣,车厢晃动片刻,安定后再看,外面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