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便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语气的自责里也有些许委屈,却又不敢对旭凤多做置喙。

润玉见状叹了口气,瞥了旭凤一眼道:“我知道了,非你之过。你先退下吧。”

“是……”

邝露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寝殿,还自觉地关上了殿门,留殿内一对兄弟安静相对。

见殿内只剩了他们二人,润玉便开了口:“那么……火神不顾拦阻也要硬闯我璇玑宫的缘由,现在可以说了么?”

“你……!”

旭凤被他这疏离冷淡的态度又激起了火气,只是碍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便也懒得在这方面纠结,干脆地说出了今日使自己硬闯璇玑宫的理由:“润玉,你到底对母神做了什么?!”

润玉闻言眼神一暗,袖中的手指慢慢地握紧了。

“你在说什么?”他面色平静地反问,果不其然看到对面的旭凤表情愈发恼火。

“母神下狱后明明一直安静克制,可你去过之后便突然狂暴,竟妄图脱狱?!”旭凤急躁道,“母神性格强硬,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激怒她的事?”

这些日子旭凤因为替荼姚挡下洛霖的掌击而受的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那日润玉受伤后复原得如何了。结果等燎原君告诉他,夜神已经无碍了,荼姚却被严密地监禁起来之时,他便本能地为母神担忧了起来。

他知道荼姚性格激烈,见到润玉态度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可她毕竟尚存头脑,怎么会做出在牢中袭击润玉之事呢?

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得到润玉挑衅了荼姚,这唯一的解释了。

于是他便匆忙跑来见润玉,想要问清润玉到底对荼姚说了或做了什么,希望他能向父帝求情,至少允许他这做儿子的去探监也好。

旭凤见润玉沉默不语,又勉强软下了声音:“润玉,我知道母神的性格,也许与你话不投机……但她现已经身陷囹圄,你,你又何故……”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能与润玉说过话了,难得开口还是带着指责,他自己也觉得不妥。只是现下忧母心切,他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尽量放软语气,尽力不惹润玉反感了。

旭凤这厢心神不定地等着润玉的回答,却没能看清,润玉看着他的眼神,终于被失望填满了最后一丝空隙。

其实润玉觉得旭凤做的没错。

旭凤很聪明,他猜到了荼姚的发狂的确是因自己而起,而后便来质问自己做了什么……没错,这都是正确的,很符合他从来牵挂自己母神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