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一样。”
也不会有人比兄长更温柔,体贴,更爱慕我。缘一在心里补充道。
炼狱推门进来的时候,缘一正靠在窗前小憩,头发打着卷铺在大理石上,新王不顾形象地蜷成一团,团进正午的阳光里,像只贪图温暖的大猫。
“你来了……兄长如何?”他问。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动作,但老建议我杀了他,或者送他去守夜人。”炼狱回答。
缘一叹息一声,“兄长总是想把自己送到最艰难的境地去。”
他坐起身,将名为日轮的钢剑放在膝上,轻轻抚摸着,倘若他当时没有一时兴起,在比武大会想着赢那把剑,也不会阴差阳错地赢下这把。
炼狱也想起了比武大会的事,“我记得当时,您好像想要那把‘月华’?”
“是啊,我喜欢紫色的剑刃,和兄长穿的长袍颜色很像。”缘一抬起头,“我和兄长说想保留一件紫色的东西,想要得到它。但兄长不肯帮我赢来这一把。他做什么都很认真,总想拿第一名,而月华是第二名会被赏赐的剑。”
“兄长还教导我,想要什么,该用自己握剑的双手争取,在观礼台上坐着哭泣,就什么也得不到。”缘一抬起日轮,长剑出窍,反射出属于太阳的的红色焰光:
“如果当时我知道会是现在这样,也许……”
“您不会去参加比武大会吗?”
缘一沉默了一会儿。
“不,我会去的。”
炼狱的脸部肌肉和脏器扭曲起来,他每次做出一些难以理解的发言时,炼狱的反应都是如此。
“总管已经准备好仪式了吗?”他问道。
“魔法、材料和女巫都已经就位。”炼狱回答,“不过总管认为严胜阁下还没准备好,您最好劝劝他。”
“兄长不大会听我劝告,从小到大,都是我听他的话。”
“不过我会试试看。”缘一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午后阳光。
“即使不成功……我也会让兄长完成仪式的,我保证。”
他推开门时,严胜正跪坐窗前,双手规矩地放在腿上,那条系在脚上的银色链条蜿蜒着,自窗口一直连接到床头附近的墙上。尽管高塔里根本没人监督,兄长依旧随时都维持着自己的仪态。
“晚上好,兄长。”他遣开侍从,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