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干涉他们婚姻的人将受到无情的诅咒。”
放在他掌中,兄长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忽然握紧了他,还未修剪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浅浅的印记。缘一突兀地想到,修士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也诅咒了不甘不愿的新娘。
他被自己苦涩的玩笑逗笑了,于是松开扣着严胜后脑的手,将另一只手也叠放在兄长手上。
“兄长,让我们带领大家跳舞吧。”他听到自己说。
宴会正酣。
缘一对跳舞兴趣缺缺,将机会让给了其他乐于表现的年轻贵族,陪伴在兄长身边。而他的兄长也并无跳舞的兴致,比起没有兴致,倒不如说严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严胜还是铁王座的继承人,大概会如鱼得水,但眼下这尴尬的局面是另一回事。
“我该和男人还是女人跳舞,该跳男步还是女步?”兄长压低声音,用讽刺的语调问他。
缘一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兄长就在这里陪着我吧。”
严胜显然不想陪他,但目前的局面的确这样最好。于是他的手在桌子下面与兄长十指相扣,喝着酒,推拒每一位想和他们兄弟跳上一段的女人或是男人。
女人倒是还好,男人绝对不行。缘一想,兄长以前就是不少君临少女的梦中情人,但以前从没有男人敢搭讪兄长的,经过这场婚礼,他们竟然敢这样肖想。桌下的手指扣得更紧了些。新婚妻子显得更为不适,兄长不停地小口往嘴里灌酒,以此转移对他手指的注意力。
“……缘一,我们回去吧。”兄长低声说,“我……不大舒服。”
他思索片刻,乐声逐渐小了,宾客们大多跳得疲倦,于是点点头。
“别让他们闹新房。”兄长又说道,语气半是命令,半是恳求。
缘一想起古老的婚俗,可以称得上陋习,男人和女人们会分别开始脱新郎和新娘的衣服,说些下流话,玩闹成一团,王室的婚礼会好些,但也免不了七国贵族的嬉闹。直到他们在新房内脱个精光,那些人也还是会故意在门口叫嚷污言秽语,当做对新人未来的祝福。
他还在想着,兄长却以为新婚丈夫打定了想羞辱他的主意,继续说道,“……如果新娘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同意的。”
“……您怎么会这样想。”他叹息一声,站起身。忽然抱起自己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