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隔’字。”看着将军夫人写得歪歪扭扭的字,王达并没有嘲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玉湖小声地嘀咕。

“正是这句话中的‘隔’,夫人真聪明。”王达的耳力还是很强的。

李玉湖脸稍稍一红,袁不屈,你真讨厌!

“夫人,这是寤寐,是醒和睡的意思,比如《诗经》里有寤寐思服的话,就是用来形容思念一个人睡不着的。”

“……夫人?”

李玉湖心里骂着:袁不屈,你真的太讨厌了!转身便跑回了房间。

下次再问管家时,管家便疑惑地问:“夫人,您最近是否在学认字呢?”

“算,算是吧。”

直到后来,管家才明白,夫人是在钻研将军写给她的信。

管家捋着胡须,笑得十分欣慰。

李玉湖提笔想写点儿什么,可纸团丢了一地,她也没能写出个所以然来,看着满地的纸团,内心不禁嘲讽自己:“看来写那封离家出走的信,已是毕生写信巅峰,无法再逾越了。”

可内心依然不想放弃,于是最后,她又跑去找王达。

王达总是笑眯眯的,也不会多问,跟她的师父风予逢十分相似,李玉湖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流。

“达叔?请教一个问题。”

“夫人请讲。”

“《诗经》中,还有形容睡不着的话吗?”

“有的,比如辗转反侧。”

“那怎么写呢?”

拿着王达写的字,李玉湖回到房中,照着先练习抄了许多遍,最后把“思而不得,辗转反侧”的信,挑了最好的一张出来。

虽然是很直白啦,可是李玉湖才不管那么多呢,自己就是这样一个直接的人,给夫君写情话,天经地义。

将军收到这封信,喜出望外。

虽然字迹并不工整,可是最重要的那份心意传递到了。

又过了几日,李玉湖心心念念盼望的消息终于送达。

“将军请夫人前去军营商议要事。”

李玉湖赶紧换了男装,骑上马便直向军营驰去。

*

却说刘若谦在洛阳好不容易见到了如月,又好不容易安抚好如月,正想着此生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时,便接到了师父的信函。

军□□大,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想来师父也是遇到了棘手的疑难杂症才召唤他。

于情于理,刘若谦都是不能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