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居诚心下微动,也跟着他挥舞了起来。他们本是师出同门,习的剑也招式相同,但站在一起时却能发现他们的不同。比起邱居新,蔡居诚招式要更凌厉些,大开大合,若在战中也只求速战速决,胜了便是胜了,败了也只得是败了。
邱居新心里叹气,真是剑如其人,在如此多波折后竟也丝毫未改,不知说是固执得认准一条道走到黑,还是说执着于自我本心是好。
而他就喜欢师兄的这个样子。
邱居新觉得自己真是奇怪,原本什么都不在意的一个人,今日师兄不骂他,他反而想去招惹师兄了。
邱居新想着便控着剑在蔡居诚眼前挽了个剑花,这是蔡居诚曾教过他的,现在到了他手里,仍是漂亮得惊人。蔡居诚自然也一眼就认了出来,“献什么技!”蔡居诚哼了一声,“看好了!”
他两指一并,默念心诀,引剑出匣。一时间剑光大盛,蹿上半空,徒留两道金色流光。蔡居诚使剑升得更高一些,挽了个和邱居新一模一样的剑花,还带了个绝妙的收尾,“看着了吧!”他难得冲着邱居新开怀一笑,“我教你的,你还想耍给我看?”
邱居新唇角也显出了个淡淡的微笑,“师兄见笑了,我…”
说时迟那时快,邱居新只需一眼,便看出了那两把利剑上环着的真气尽数消散了。
他想都没想便冲了上去,先御飞剑抵挡了一把剑刃,然后便将蔡居诚扑到一旁,望着那利刃寒兵直直地插到地上。
蔡居诚显然同样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那原先流畅自如的真气突然桎梏,下一刻便听见剑声嗡鸣。软骨散早给他留了这个毛病,不过他显然没想到会这般巧合。
他不需要望便知到那剑正直直朝他头上落下来。
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没想到最终他会是这个下场,也算是给武当一个逆徒自刎于剑下,孽障终得教训的下场了。
谁知道邱居新反应得如此迅速,前句话音未落,后句便闪了过来,生生救了他一命。
蔡居诚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到邱居新趴在他身上喘息了片刻后,他才手忙脚乱地想要架起他,“你…你怎么样!”他喉咙干涩,动作也不得章法,弄得邱居新闷哼了一声,“你没被刺着吧!”
“没有,”邱居新将脸埋在蔡居诚的领子上,颤抖着重重地吸了口气,蔡居诚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苍白得不像话,连带着语气都像是劫后余生那般令人心惊,“师兄让我抱一抱。”
他们两个身躯交叠,邱居新的心脏附在他胸膛上隆隆跳动,甚至让他的心也跟着快速搏动了起来。
蔡居诚原本也有些后怕,邱居新再不是东西,现在却真的舍命相救。他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混混,任谁对救命恩人也会有几分好声色。蔡居诚犹豫了一下,便轻轻地把手搭在了邱居新的背上,回抱了他一下。
他们两个便这般搂着不动了好些时候,等到邱居新的救命之恩在蔡居诚这里耗尽了,蔡居诚便又急了起来,“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去?”他不耐烦地推了一下邱居新的肩膀,“快滚起来!”
邱居新在那里似乎发出了一声闷笑,“我还以为师兄吓傻了。”
“滚!”蔡居诚恼他,等他起来便再不给他抱,“这算什么…”
“算救命之恩。”
邱居新正色道。
“哦?那你还要用这个威胁我不成?”蔡居诚冷笑道,下一步便要从地上爬起来,“我早知道你也是这般睚眦必报之人。”
“是我救了师兄,怎么反而成了我的错?”邱居新没有放任他站起来的意思,反而是从后边抱住了他,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握住了那小巧的银环,“我想要的不多,师兄只管躺下便好。”
蔡居诚听了,耳朵一下子便红了个通透。他们几乎什么都玩过了,席天枕地却还是第一次。前几日邱居新在枕边对他说混话,提了一番关于他毕生愿望就是想在金顶那里弄他一次,吓得他在意乱情迷时都腾出了些精神来给了他一拳。
他这些日子也算是想明白了许多,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基本上也和邱居新捆在一块了。两人都成了亲这么些时候,两人都在这些事情上头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与其如此,还不如凑活着随便过了。
这样一来蔡居诚也不藏着掖着,日子怎么快活他便怎么快活着过,自然也不再处处挟着邱居新的那些龌龊的心思,逼他清心寡欲,做个柳下惠,坤泽入了怀还是半分不乱。这样一来,反而惯得邱居新越发得寸进尺了起来。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蔡居诚都要羞死在当场,偏偏邱居新那时说的真是极认真,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应该在有瓦遮头时做的下流事一样,而是那种被人看了也无所谓的东西。蔡居诚脸皮极薄,自然是不愿意中的不愿意。
蔡居诚心下微动,也跟着他挥舞了起来。他们本是师出同门,习的剑也招式相同,但站在一起时却能发现他们的不同。比起邱居新,蔡居诚招式要更凌厉些,大开大合,若在战中也只求速战速决,胜了便是胜了,败了也只得是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