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生对他之前事也略知一二,想起几日前为他飞羽挡招的人,沉默片刻,答道:“心已偏颇,如何能握得住刀?你不解开最深的心结,不破除执念,刀不会醒。”

暴雨心奴心中一凛,冷哼一声,拿起一旁的巨镰,起身离去。

果然如此。

暴雨心奴此人,越得不到的就越想占有,你越是轻视他,他便越想让你屈膝在他面前,这种深入骨髓的偏执或许非关爱恨,又或许,扭曲了爱恨。他随心所欲,别人以为的残忍在他眼里或者只是个玩笑,又甚至是种他所追求的美丽。

绮罗生听那声息消殁后,垂目看着收敛江山艳刀的雪璞扇,低声叹了口气。

此番若暴雨心奴能解开扭曲执念的源头,不入魔道,那……便不杀他。这口江山艳刀早已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让他封刀三十年,那夜黄羽客一句话,乱了他原本坚定的杀意。

这是他愿意留下的最后一个机会,但若暴雨心奴有心为恶,纵然豁去此身性命,双刀绝不留情。

想到此处,却听岸上遥遥传来几句交谈声,风吹纱帘,绮罗生抬眼看去,来人正是最光阴与九千胜。

他分明记得当年琅华宴时,自己同最光阴并无来江边的闲暇,此时应是……是了,此时本应是他与暴雨心奴一谈图像之事,而后被最光阴感受到时光大量流逝之事所打断。

看来当年事情的轨迹已有所变化了。

只是这画舫乃是九千胜所有,虽然他亦是九千胜无错,但错了时间,仍是如同占了他人之舟,眼见那两人已渐至岸边,绮罗生心下一动,打开了摆放笔墨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