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城很大,广袤的云海看起来甚至渺无尽头,绮罗生转了几处,未曾见到最光阴,信步之下,竟走到了时间树下。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时间树同从前一样,响着悦耳时鸣,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树叶轻轻拂动。

正想着,一道人影自树中走出,深蓝色帽檐下,一双眼抬起打量着他:“果然如此,难怪时间树一阵躁动。”

“光使,”绮罗生道:“此言何意?”

饮岁露出一脸“你也太不重视了”的不爽表情,道:“你没发现时间树同最光阴有某种联系吗?”

“嗯……”他确实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最光阴曾同时间树缔约的关系,而今听饮岁此言,似乎不止于此。

饮岁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用手压了压帽檐:“怎样,有何想法?”

绮罗生微微一笑,道:“哈,我决定好好养这棵树了。”

饮岁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你身为掠时使者的本分!”

“是啊。”绮罗生应着,眼角眉梢仍是笑意。

饮岁看着似乎很高兴的人,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却又说不上来,大约是从时间天池醒来的绮罗生……不,或者说沉睡前去时间天峭走了一回的绮罗生,身上更多了某些岁月的影子。但若说真有哪里不同,倒也没有,绮罗生仍是绮罗生。

饮岁不能从仅有的一面之缘判断九千胜是个怎样的人,便也不能判断这细微的变化是否来自完全苏醒的记忆,不过转念一想,最光阴可以失忆变成北狗,绮罗生这点变化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光使。”

“嗯,”饮岁回神,“何事?”

绮罗生道:“你知道最光阴去了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