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生低笑一声,却见最光阴挪了挪,自然的枕到他腿上,而后举起原本被压住的胳膊,道:“麻了。”

绮罗生笑着顺了顺那人因方才动作而卷起的银色长发,最光阴便依着他的动作枕得更舒服些:“还是时间城的床好。”

这话却是不错。

睡惯了时间城的床,只怕会觉得苦境的床榻皆是硌得骨头疼,更别说这不甚平整的大石了。

绮罗生应道:“是啊,不过偶尔宿在这竹林,也别有趣味。”

昨夜带着几分酒意的纷乱画面掠眼而过,雪发与银丝相缠,流泻在着整块青石上,浸着竹影下的月光,别有一番艳色。

最光阴睁开眼,勾起垂落到眼前的一缕白发,缠在了指间。

“嗯。”

数日后,时间城。

终于因为“推时械人已检修完毕”而从日晷处解放的饮岁一脸煞气的站在时间树下。

时间树枝叶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同时,馥郁的牡丹花香亦随之而来。

饮岁咬牙切齿的压了压帽檐。

不多时,人影出现,饮岁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发作,却见绮罗生背着最光阴,银发少年双目阖着,歪在那人肩头,一头束起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下,缕缕勾缠在白衣上。

饮岁吓了一跳,当初绮罗生把最光阴背回来的景象还历历在目,此刻宛若当年重现,他顿时脸色煞白,要出口的问责全数飞到了天边,急急开口,道:“最光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