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反驳的话,最光阴甩了甩白绒尾,直截了当的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消气。”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还是没酒喝。

绮罗生顿时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看你现在无事,不如,你帮我给随遇写几句吧。”

最光阴将白绒尾置于案上,略一思索,提笔蘸墨,挽袖落纸。

天光透过树上层叠的花瓣点点缀在他的发间眉角,沾染了那沉静的神色变得安谧。依稀仍是少年的容颜,干净而空灵,那双幽深的眼却藏了太多岁月,只是如今那些时光都安静下来,便沉淀成了特殊的气韵。

绮罗生站起来,走至他身侧,低头打量。

最光阴的字秀逸中带着锋韧,称得上十分好看了,与记忆中无般一二——

“傲骨不逊帝王令,落得焦枝贬洛阳,时人不识殊别艳,魏紫姚黄绮罗香。”

落过最后一笔,只听身旁的人一声轻笑,那牡丹的香气熏人欲醉。

“你还记得。”绮罗生屈膝坐在他身侧,稍稍偏过头打量他认真的侧脸,那末端微翘的睫羽轻飘飘的半覆着透了点淡金色的眼瞳,错落出几分温柔的意味。

“当然。”最光阴放下笔,转过头来,凑近他。

距离有些过于近了,但最光阴却保持着这个距离一动不动好一会儿,绮罗生扇子一展:“喂……”

最光阴抬眼看了看他,道:“你身上的牡丹花香变得浓郁了许多。”

从前九千胜身上的气息很淡,也只有两人极为亲密的时候才能闻到,而当他在玉阳江畔重遇绮罗生时,不必靠得太近亦能觉察这种香气。至于最近这段日子,那种牡丹花香更是浓郁得像是陈酿的酒,让人生怕闻得多了便要醉倒。

“哈。”绮罗生低低一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这人在做什么,不知怎的竟想到小狗扑在身上又蹭又嗅的画面。

一定是从前那个狗头面具给他带来的错觉,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