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齐眉棍和金刚杵的掌声。前者是出于礼貌,后者是发自内心。

飞燕走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晚餐已经进行了一半,他刚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坐下,一口饭还没吃,就听见有人在叫他。

“飞燕,”格兰芬多的君子剑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身侧,盯着他的黑纱眼罩,试图透过眼罩去看他的眼睛:“刚刚药草课教授来了一趟,说今晚临时加课——八点半去第三温室,今天是满月,最适合采摘昙花。”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谢谢。”

“不客气……”君子剑说,“我先走了,我姐姐还在等我呢。”

不等他回应,六年级的格兰芬多就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他独自一人转回身,将晚餐咽下。刚在转身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扫视了整个大堂一圈,尤在斯莱特林的长桌那看了好几眼。他家级长并不在:可能是去了图书馆,也可能是在跟魔药课教授一起研究魔药。那一瞬间心底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下午他走得匆忙,并不清楚药剂到底有没有生效。但飞燕确定,不管有没有生效,他都不愿意面对灵蛇。

至少现在,他不愿意。

晚餐结束是在七点五十,他匆匆地冲了个澡就带着书去往第三温室,教授让他们两人一组行动。绿竹棒仍在为下午的意外感到内疚,自发地跟在他身后帮忙按住那些不安分的花枝好让他采摘——那些昙花性格高傲,十分不情愿自己被人摘下,于是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地挥着它们细长的茎叶,抽打每个接近它们的人,并将泥土砸向他们。

身为赫奇帕奇的追球手,飞燕以好几个轻盈迅捷的动作摘下了那些花儿。尽管身姿灵活,衣服上也仍沾了不少泥土。相比起温室里大家的狼狈模样,曦月刀和孤剑那一组的花显得乖巧许多——

“你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曦月刀说,他轻描淡写地抓住了昙花的枝叶,好让孤剑去摘那朵在月下闪闪发光形态优美的花:“很简单,你只要在动手前拿着魔杖威胁它们说不配合就放火烧就行了。”

半晌后绿竹棒憋出一句:“……真不愧是最不像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

但不得不说曦月刀的方法还是很有用的,在他们的威胁下那些张牙舞爪的花们立刻乖乖就范,任由他们采撷。摘花进行的非常顺利,让他们下课的时间比预想的要早上许多。

晚上九点四十,教授终于宣布下课。

“谢谢你们,”草药课教授说,面带微笑,“既然这节课是额外加的,那就不布置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