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心里咯噔一下:是啊,贾珠还没说亲呢。

这人选倒是相看了不少,只怪贾珠人在江南,人家女方都说要相看一下,故而耽搁了。

燕候夫人就道:“那一回我们在镇国公府家里吃寿宴,仿佛听荣侯夫人说,在跟镇国将军府接洽,怎么,没成?”

张氏道:“倒不是,只是孩子在江南,他平日不喜欢出门子,大家都不认得呢,人家要看一看本人。”

贾珠已经二十,还没说亲。

虽然家里知道是石梅拦着不让相看,外头人家不知道啊。

石梅这时笑道:“也是我的主意。

这个孩子请了高僧批了八字,务必要二十一岁过了才能成婚。

媳妇年纪还必须比她小,才能一顺百顺。大一二岁的都不成。

之前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错过了不少好姑娘。

年纪大的呢,人家姑娘不乐意等。

年纪小的呢,早早提亲,人家姑娘家也不乐意。”

石梅说着歉意一笑:“所以,我是这么想的,等明年殿试完毕,无论珠儿中与不中,我都会替她说亲,只要小定一放,即刻敲定婚期。

然后就给琏儿看期。

议亲时间再晚,晚不过八月。

婚期呢,再晚晚不过后年的五月。“

后年五月,水灵十九。

只要明年定亲就成,家里丈量新房打家俱,水灵就可以专心备嫁。

说实话,不定亲,想早点定亲,安定下来。

定亲了,娘家却又想留姑娘一年。

燕候夫人就笑看婆婆。

燕国公老夫人就笑说:“世上再没有比老姐姐再体谅人的了。”

这一说定,宾主尽欢。

回程中,杨氏就跟石梅说了一件事:“这个珍儿给蓉儿相看一门亲事,被他爹骂地狗血淋头,说是蓉儿已经过继了,婚事跟他不相干,让他甭管蓉儿。

再敢胡闹,要打断他的狗腿。”

石梅心里一动,忙问:“这是说的谁家闺女,敬儿这么激动?”

杨氏叹息:“还有谁啊?

侄媳妇说句话,婶娘别生气,珍儿跟史家的保龄候一来二去的熟悉了,这个媳妇就是保龄候夫人牵的线。”

石梅讶异:“王熙凤?”

杨氏道:“若上她,老爷还不至于要打断珍儿的腿,却是跟甄家有些牵连,那姑娘姓秦……“

石梅顿时一哼:“若是王氏做媒,无论是谁,姓秦,还是姓王,我劝侄儿媳妇都莫答应。

沾染了她们就是乱家的根源。”

杨氏叹息:“为此,珍儿媳妇也跟珍儿恼了一场,他才罢了……”

石梅道:“这有珍儿媳妇什么事?”

杨氏道:“珍儿媳妇想把娘家的侄女儿说给蓉儿。

我们也觉得好,这以后过日子和气啊。

不知道为何,珍儿就是不同意。”

石梅倒是笑了:“为什么?肯定是怕他老丈人反头偏向蓉儿。

蓉儿可是比他能干多了。

我们林姑爷可是说了,蓉儿最少能考个举人。

琏儿说,贾蓉将来考个武进士没问题。

你想想,余家的人脉不是要向蓉儿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