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的气息顿了一顿,用手肘把他推开:“过去点,热得很。”

他脾气是真不好,那些人可没冤枉他,旭凤可算明白了。若在平时他应该大闹一场,闹得润玉睡都没法睡,只能跟他赔不是,可此刻他只是咧开嘴偷偷笑了。

他枕在润玉头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梦里润玉给他梳头发,陪他在栖梧宫的留梓池玩水,还亲了他脸颊好几次,有一次甚至亲在他嘴巴上。

旭凤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地爬了起来。天色还早,远还不到起床的时分,整个齐府上下都沉浸在安眠和美梦中,就连那筹备早饭的厨娘都还没醒,他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先在院里找了个僻静地方运气修炼了片刻,周身灵力运转了两个周天,见还是无人起床,他索性又打了套拳。

润玉清晨醒来见身旁无人,出门去寻,正好逮到他练完了拳法,随手折了跟小木棍当剑,在和假想中的敌人比划招式,有来有挡,脸上的神情认真非常,只见他忽而将“剑”横划,“敌人”不敌而逃,他便低声喝道:“哪里跑!”追着飞上了院墙——少年身轻如燕,动作潇洒漂亮至极。

润玉昨夜本是生了一肚子气睡了,珠儿来寻旭凤,死活非要旭凤出去陪她找什么手串,旭凤也一口答应,一去就是半个时辰,他不知怎么的又想到白日里旭凤和竹影也是聊个没够,越想越不爽,可偏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那种不爽说又说不清,发作又不值得,最叫人不痛快!他便只得睡了,知道旭凤喜欢睡里侧,他就偏要把里侧占了。本还想把灯都熄了,想了想还是留了外间的一盏。旭凤回来时他刚要将将入睡,旭凤大辣辣地爬上床来将他吵醒了,他登时都要气炸了,可这气炸的原因仍是不明不白,他心里似是回响着这么一句话:你还好意思回来!

这话是万万不能开口的,哪怕是和几个兄长说都显得太古怪,何况是把他当做哥哥的旭凤。他只好假装大度地道:“聊够了?”

这时要是这两人随便哪个稍稍懂点情爱的技巧,润玉便该知道有更好的办法问,旭凤也该知道有更好的办法答,偏他两个就像两个又青又实在的葫芦,润玉硬邦邦地问,旭凤就硬邦邦地答:“也没什么够不够的。”

那就是没够咯!润玉更不想理他了,用胳膊肘把他顶开:“过去点,热得很。”

识相的就该接着撒娇耍滑,耍一会儿这冰山美人就化了,但旭凤情窦初开好满足的很,被他顶开趴在他头发上,闻着那香香的头发,就睡着了。润玉无法,又不能扯出头发来将他惊醒,只好动也不敢动,坚持了许久才好容易维持着这个姿势睡了。

醒来便是腰酸背痛,捂着脖子走到院中,按说见了这昨夜的罪魁祸首本该发脾气,可他却不知不觉站在廊下看了许久,旭凤越上墙头,他才忍不住抚掌三声,笑道:“少侠好身手。”

旭凤未曾察觉有人,一回头登时手足无措,上来时身轻如燕,下去却怎么都不对了,呆立半晌怎么都觉得下不去,润玉已经走到墙边仰头看他,这天天气极好,天光乍亮,润玉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笑意盈盈的样子实在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