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旭凤喉头滚动,正要出声,却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有个青年手拿衣衫追了出来。
“玉哥哥!”他说道,他是个个子很高、生得很美的年轻人,看面容年纪比润玉还要小几分,一身红衣短打,马尾绑的高高的,显得又干练、又灵巧,他快步走出来,将衣衫披在了润玉肩上,“天冷了,别着凉。”他说道,接着又絮絮地说了些“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没有我你怎么办”之类居功自傲、好不要脸的话,边说边在润玉脚边蹲下,将润玉的手拉过来在手里焐着,见怎么也捂不热,又把润玉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这一下可把旭凤看得炸了毛,什么鬼!鸟类是有领地意识的动物,他是世上最尊贵的鸟儿,但也不例外,他对这闯入者天然就有着排斥,虽还未看出别的,但却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威胁。
其实若他冷静点,就会注意到那青年的打扮和他如出一辙,就连长相都有三分相像,尤其是眉眼那里,可他只忙着生气了:大半夜的,孤男寡男,润玉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这是他们俩谁的府邸,还是他们俩住一起?那人又凭什么拉润玉的手,润玉为什么还不将他甩开?
他越想怨气越大,捡起一颗小石子正要朝那人丢去,却忽听润玉开了口,他一开口,旭凤登时魂儿都丢了,眼泪不自觉地在眼中积蓄起来,也不知道想哭个什么劲儿,就是想哭。
润玉轻声道:“我自那年在太行山淋了雨,攒了病,就总是这样的,你不要费心了。”
那人撅了撅嘴巴,半是撒娇半是执拗地说道:“我不,我就要,我要把你手、把你心都给你焐热。”
润玉听了此言,似是有片刻怔忪,半晌过去,他轻轻将手抽走了,那青年一脸失落,却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每次老夫人和大哥来,玉哥哥都会很难过,是不是。”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啊!旭凤对这人老大不满,若是他自己,就肯定问也不问,抱抱润玉,可他又不愿意看到人家抱自己的心上人,只能气得鼓鼓的,润玉没有看他,停了一会儿,像是在出神——他时时刻刻都像是在出神,仿佛和着世上所有事情都无关,无论是天边明月,还是穿堂清风,或是这温柔絮语的青年,都无法真正引起他的反应,他只是随口回答而已。
他淡淡地笑了笑,眼中并无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