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婚约也不可能。”旭凤道,邝露睁大眼睛,似是不明所以,旭凤自觉多言,可说出来了又自有一股轻松自在来,他继续说道:“他不会喜欢上你们任何一个,我也不会允许他——你就别想了。”

邝露愣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旭凤话里话外的意思……叫她又迷惑,又害怕,她很怕自己理解错了。

“不允许……?”

“对,”旭凤道,“不允许。润玉他——是我的人,明白了吗?”

邝露脸色煞白,实在是无法相信这两个看似风光霁月的人,人前甚至还有些势同水火,竟然……她在家中也听父亲分析过一些朝堂局势,知道天后一脉势大,旭凤任性至极,她呆呆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关你什么事?”旭凤口里道,却仍是止不住的觉得得意,“若说缘起,三千年前他下凡历劫时,我们便暗生情愫了。”

“你说谎,”邝露道,“若那时便有情,他又为何去北辰三千年?”

此乃旭凤心病,他怒道:“你管呢!反正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们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邝露仙子,你不会想要做那从中作梗的人吧?”

他说完忽而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他极愉悦的事,落在邝露眼中是极为刺眼的,邝露闭口不语,旭凤自觉该说的都说完了,邝露要是还死缠不放,那就真该找她家长了,便笑笑,背着手找润玉去了。

邝露望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

“若是佳偶天成,情投意合,邝露自然不是那种人,”她自语道,“可若是你强迫他……”

那我从中破坏,也算不得坏事。

距离上值还有些时间,润玉在省经阁内阅读典籍,他近来总是全身无力,难道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便想着先翻阅典籍查一查。

不想却遇上了鼠仙——这天界善弈者不过寥寥几人,大多有着点头之交,不想鼠仙见了他,却驻足攀谈起来。

先是问身体:“大殿脸色有些苍白啊,可要注意身体啊。”

再是聊家常:“姻缘府出版的《天香画册》,大殿可有买来一观啊?”

最后聊聊共同朋友:“水神近来得了一残谱,整日忙着推演,也不见他出门啦!”

几句话把润玉聊得无处可躲,活脱脱成了个过年见亲戚的熊孩子,只能哈哈干笑:“嗯,好的,还没看,过几天一起拜访水神。”

他神色恹恹,与往常温柔娴静的模样大相径庭,鼠仙看在眼里,心中几分焦急:这洞庭湖的簌离于他有恩,润玉是簌离独子,即使不为他天界大殿下的尊位,为了这份恩情,也该多照拂一二,可惜荼姚势大,十二生肖品阶又只比寻常散仙高那么一丢丢,平日里是连个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是以他经常在省经阁走动,就是因为润玉喜爱看书,能在此地见到他,也好知道他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