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儿与他朝夕相伴,似乎看出他的困境,几乎寸步不离地跟随着他,甚至化出巨大的灵力球,用鼻子拱倒润玉面前。润玉摸摸它脑袋,温柔怜爱地道:“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辉儿瑟瑟发抖,眼里似乎有泪水氤氲,它小小叫了一声,把爪子按在润玉肚子上,润玉笑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辉儿点点头,润玉又道:“那爹爹给你一个任务——你去人间寻一处舒服又漂亮的地方,将来我们住到那里,好不好?”他把辉儿支走,是怕它跟旭凤亲近,告诉了旭凤灵胎的事。

说到旭凤……

润玉算算时日,熠王此时也该十二三岁了,不动心思还好,一动心思,他就十分渴望见一见旭凤,便还是分神去看了一眼。

熠王那时还未登基,但小小少年,也有了些雄才大略的影子。每日从清晨开始读书习武,一直到傍晚才能休息,或有一些玩耍的时光,也大多和锦觅托生的圣女为伴。

还真是青梅竹马。

圣女自幼与别个不同,不懂曲意逢迎,宫内有一些贵族子弟入宫伴读,私底下时常笑话圣女,熠王听了勃然大怒,与他们大打出手。

“你们怎配笑话她!”熠王怒道,骑在一个比他高壮的男孩身上,拳头一下下垂下去,一个不留神被掀翻,那高壮男孩同样出身高贵,怒气之中也顾不上尊卑,把他一顿胖揍。两个男孩都挂了彩,熠王回到寝殿,带大他的老内侍心疼不已,问他为何要这么冲动,熠王把鼻血一擦,脏着一张小脸道:“这世上,我是圣女唯一的亲近的人了,我不向着她,有谁能向着她?”

润玉听着,这话似乎就自己变了个样子:

我是润玉唯一亲近的人,我不向着他,谁能向着他?

他心内十分黯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从此再不去看熠王。

可偏事要找上他,躲也没辙:又过几日,水神来见,开门见山地提出希望他不要退婚。

润玉听了颇感意外,于这许多人中,他没想到是水神不希望他退婚。

“但我……”

“我知夜神心有所属,此乃不情之请。”水神道,“但我思量再三……仍是有不得不提的理由。”

润玉十分为难:“锦觅对我并无儿女之情……我亦把她当做朋友。”

水神又道:“殿下想退婚,是因为锦觅对你并无私情,还是因为二殿下对锦觅有情,殿下作为兄长想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