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你不回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好怕你只回去和人说笑的功夫,我已经老得走不动路。”

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低沉温柔,润玉将脸埋在他怀中,只觉得有股暖流从熠王身上传到他身上——一开始,它很微弱,凡人之光犹如萤火,怎么能温暖一颗神仙的心?可它不肯放弃,慢慢的,慢慢的,它就变强了,越来越强,越来越热,可这热不会伤人。

忽然之间,万种已经封尘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抱住熠王,在他怀里哭了。

他哭了,熠王从一开始就察觉了,白衣仙哭得很小声,几乎听不见他的抽泣,只是脊背微微的颤抖,他心痛难当,只是搂住白衣仙,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于是哭声渐渐变大,从压抑的低泣变成了持续的大哭,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有几分嚎啕大哭的架势了,但他始终没把脸从熠王怀里抬起来一下,执拗得不肯让人看到。

熠王便不强求,只是沉默地抱着他,一下下抚摸他脊背,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到最后润玉哭累了,在熠王怀里重新恢复了小声抽噎,他哭得太厉害,身子不断发抖。他哽咽着像熠王道:“我冷。”

“我抱你烤烤火。”

润玉摇头,又重复一遍:“我冷。”

熠王沉默着将他抱起,经过小榻却视而不见,朝着御床走去,“我来暖你,好不好?”他的白衣仙搂住他的脖子,急切地来吻他嘴唇,熠王亦急切起来,白衣仙身上冷得像冰,他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他们犹如两块波涛中的浮木,靠近彼此后便相依相伴,在狂风骤雨中彼此依靠,明明是有缘无分、朝不保夕,可却拼命朝对方靠近,即使被拍的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

这日是初六,按旧例,该接见大臣与命妇,可这一日,淮梧皇宫上下谁也不敢进入熠王寝殿打搅。他们只听见殿中传来放肆的哭泣,哭声持续了一阵,后来渐渐低下去,变成了更加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熠王带着他的白衣仙白日宣淫,两人毫不避讳,呻吟声、撞击声、甜蜜的亲吻和水声不时从宫中传来,直到傍晚才停。

做到后来两人倚靠在一起,在夕阳血色的余晖中渐渐睡去,这一觉,就到了午夜。白衣仙一觉醒来,见熠王竟坐在床边发呆。他一动,熠王就转过脸来,凑过来亲了亲他。

“教我修仙吧。”他听见熠王对他说。

“什么?”润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熠王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殿内未点烛火,只有星光撒进来,而就着这星光也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坚定。

“教我修仙。”

“都说了你修不得。”白衣仙几分恼火几分好笑,这人,怎么就一门心思认准修仙了呢?好不容易放下几天,竟然又提起来,“你修仙做什么?”

“……”

“想要法力无边?”

“……不是。”

“想济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