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不再回应熠王,熠王抱着他柔声哄劝,他烦了,就扔过来一句“让我想想”。
想想就想想,熠王不着急,白衣仙兴许是要给他几分试炼,看他能否经住考验,所以这几日总是变着法折腾他、像是诚心惹熠王生气一样。有时他不肯吃饭,明明备下的都是他说自己喜爱的吃食,御厨费了不知道多少功夫!他就不肯动筷子;有时熠王接见臣子,回来的比预计的晚了,他窝在小榻上看书,不理会熠王,说什么也不理;熠王和他聊天,什么扎人他捡什么说,有时候扎得熠王也要恼了,两人呆在寝殿两头,谁也不理谁,过一会儿,还是熠王心软,跑过去主动求和。
对于白衣仙的怒气,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测。他想,大概他在某个方面,和天上的那个“凤凰”,是有一点像的。也许是长相,也许是说话的方式,也许是别的东西——就是这一点相像吸引了白衣仙,也是因为这一点相像,他要接受不属于他的冷遇,他也认了。
御驾出行,即使从简派头也不小,熠王和白衣仙同乘一架马车,下车时是熠王众目睽睽之下把白衣仙抱下车的,下了车也不放手,径直抱进行宫,谁也不理。幸亏随行没有文臣,不然皇宫的房梁都要被文臣死谏砸穿。
这也太祸国相了!
到了温泉行宫,自然不能不泡温泉,白衣仙坐在水中,两颊被蒸得鲜红,嘴唇亦潮红丰润起来,看得熠王春()心大动,低声问他能不能让自己亲一亲,白衣仙不说可也不说不可,只是低着眼睛,靠在温泉岩壁上,点了点头。
熠王便欢喜得不得了,抱住他亲了一阵便有了反应,他有几分赧颜,红着脸去看白衣仙,白衣仙咬着嘴唇,在水下慢慢替他弄了几下,熠王便打蛇上棍,凑过来抱紧他,要把他推到池边坐下。
白衣仙说什么也不肯:“外面冷……”
“一个仙人那么怕冷。”熠王笑道,将他翻过身去,命他手扶着岩壁,从背后慢慢进去,白衣仙被他弄得身体轻颤,前胸又蹭在粗糙的岩壁上磨得生疼,他不堪忍受,红着眼睛道:“……好疼啊。”
熠王道:“我亲亲就不疼了。”说着把人又翻过来,低下身子去亲被岩壁擦破皮的地方,白衣仙被他含得受不了,似是又要哭,熠王连忙哄他:“别哭……你一哭我心就疼……你是要害死我吗?”
像他这般打也不肯走骂也不肯走,稍微给点甜头就阳光灿烂的样子,白衣仙实在无法再对他凶起来,只得捧住他的脸,凑过来温情脉脉地亲在他嘴唇上,极其怜惜爱护的模样。
熠王欢欣鼓舞,架起他双腿环着自己的腰,重整旗鼓再上战场,两人在温泉池中闹得波涛荡漾。
“哥哥错了。”熠王仿佛听见白衣仙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哥哥不好……”
“好,你很好。”熠王坚持道,“你很好很好……”
他并不是白衣仙的弟弟,那白衣仙自称的“哥哥”,又是对谁?
他们在温泉行宫住了三天,这三天里熠王觉得很快乐,只要白衣仙在一天,他的快乐就会持续下去,但他却不知,每个夜里,在他入睡后,他的白衣仙都无法入眠——他会抚摸着手腕上的人鱼泪,心中反复煎熬:那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能让他们永世相守,却阴毒至极的秘密。
那日熠王提出想要修仙,润玉必须承认,他在那一刻是动心了的。
他是真的动心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给他戴上镣铐,让他永世陪伴,这是他想要的,不是吗?熠王亲口说了,不求功名不求权力,他只想陪伴润玉。
但是……
若你是旭凤,你便不会这样说了。润玉望着熠王的睡颜,心中道。若你是旭凤,这世上便有太多太多你割舍不下的东西,如繁花遮眼,哪一个都好过曾经朝夕相处、已经习以为常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