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急道:“人命关天的事!”说着将天后的打算一一告知了,邝露听了眉头紧锁,片刻后道:“此事你还和谁提过?”

“就你,没谁了!”

“好,那你回去,不要再提。谁都不要提!”邝露抓住她手,眼中露出告诫的光芒,“包括锦觅。”

“可是……”

“此事我会想办法,你不要再乱说,否则引火烧身,可不是好玩的!”

“……好吧。”穗禾只得说道,邝露年纪虽小过她,但她素来靠谱,穗禾也很信任她,便让这件事过去了,两人又聊了些日常——邝露此时在省经阁负责些抄写经文、整理术法的工作,两人便聊起此事来,穗禾感叹道:“我听说夜神自幼就很喜欢泡在省经阁,你若早些去和他偶遇几番,也许现在还能混个天妃当当。”

邝露听了若有所思,笑道:“我才不做人妾室。”

“……也是。”

两位女仙闲聊片刻,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穗禾便很轻易地相信了邝露,认定此事有邝露从中操作,必定能让风神水神免去血光之灾。

穗禾便是太过相信邝露了——像她和旭凤这种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其实对人的信任感都很高,但若是被他们发现有人骗了他们,他们受的刺激也格外大,这就是为什么旭凤疯得那么厉害——他始终转不过弯来,想不通润玉为何要在人间离弃他、最后还一刀杀了他,越想越怨,越想越痛,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转过天来穗禾便得知,水神风神遇害,火神听令严查——至此事情便急转直下,也不知怎么旭凤就成了头号怀疑对象,被禁足在了栖梧宫。

穗禾便慌了神,她也说不清为何慌神,但她此时已是鸟族族长,执掌鸟族事务多年,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一种预感吧,叫她觉得风雨欲来,且这乌云就在她头顶:天后此刻必定竭尽全力要帮旭凤脱罪,而旭凤遭人怀疑的导火索便是那一缕留在现场的火系灵力——若非锦觅一力作证,他早已背上甩不脱的罪责。若想脱罪,找个替罪羊是再简便不过的了,那么,又该找谁呢?

火系灵力、与水神立场相悖……数来数去,偌大个天界竟数不出几个人来。

而她穗禾,恰恰就是其中之一。她心里不安,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存个影子,疑神疑鬼地吓唬自己,看荼姚都觉得多了几分歹毒。

直到那日她在琼树边遇到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