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听闻不可追泛滥的消息,为了天下大义、也为了一点私心,连夜带亲兵感到了星河尽头,却在这里碰上了天帝一行。

润玉见到他,只微微抬了抬眉毛,仿佛心中早有预料一般,倒是静书尤其欢喜,眼里藏不住的兴奋:“你……魔尊怎么来了?”

旭凤脸拉得老长:“不可追事关六界,本尊自然责无旁贷。”

他不待见此人,心里酸说话也酸:“不知公子又为何在此?”

“我……”静书一时语塞,润玉轻轻接过话头,道:“他便是守卫不可追的时间之神。”

旭凤:“……”

旭凤:“……行。”

他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竟然能得到这么个答案,这一身魔气的静书,却是个六界独一份的天神?

也难怪了,当日旭凤中了穷奇瘟针,是他使了不知什么法术,将旭凤的时间停住,为润玉寻找解救之法争取了时间,说起来,这时间是世上最精妙强大的力量之一,他能信手拈来用以救人,也足以说明身份不一般了。

好笑的是旭凤竟然从没觉察过,可他没觉察,难道润玉也不曾觉察吗?又或者……见润玉神色平平,旭凤心里莫名的一沉:润玉怕是早就知道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他自己猜到,还是静书与他说的?

静书道:“不,我不敢自称时间之神。”他说完便又沉默下去,旭凤忽然觉得,静书似是……苍老了许多。

人还是那个人,长相也还是那副长相,可也不知少了点什么,似乎就是不一样了。他明明不喜欢静书,觉得静书与润玉亲近不怀好意,此刻却忽然……有点难过。

那难过中似乎还带着自责,旭凤始料未及,心道:我这是怎么了?竟心疼起他来。

静书沉默片刻,又轻声道:“数万年前,不可追泛滥要将六界淹没,是我弟弟以身祭它,洪水才褪去。”他说着说着,眼底不由红了,一旁的润玉亦是沉默不语,牙关却悄然要紧,仿佛在忍耐着什么,旭凤见了两人的模样,亦是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咯噔一声,像是跳漏了一拍。

静书平复片刻,又道:“不可追吞噬了我的弟弟之后,他的意志便融入了不可追之中,他自一生下来……一生下来就与我在一起,我们未曾有过一天分离,因而这时间才能偶尔为我所用。”

岚离神君在一旁道:“偶尔为你所用,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只觉得这静书、润玉还有旭凤之间像是有种气场,谁也插不进去,这三人都是一脸沉痛的模样。

“不可追原本就有自己的意志,且自六界诞生起便存在于世间,数万年前它认定六界已然无救,才要洪水泛滥将六界淹没,小宸……我弟弟以身祭它,因他是上神之子血统高贵,又拼着一腔孤勇,勉强才将不可追原本的意志压制住,令洪水褪去。但不可追的意志终究是无比强大,他们二者在星河尽头不断争斗,当不可追占上风时,时间之力便不再为我所用。”

辉儿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去帮一帮你弟弟,让他重新占上风,是不是洪水就会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