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笑笑,道:“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了。”

话音一落,旭凤只觉心头一阵钝痛传来,他暗自吃惊,抬头一看,只见润玉脸上半点血色也不剩,只怔怔地望着静书,众人一时间都被镇住,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润玉喃喃道:“怎么会呢?”

“他只是寻常神子,能和不可追相斗这许多年已是不易了,数万年下来,魂魄之力早就消耗殆尽了。”静书道,说着竟然伸出手按了按润玉的手腕,笑道:“我早有心理准备,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毕竟我们俩跳出时间之外许久,早就都不算活人了。”

润玉却不言语,只是低下头,旭凤只觉他快要脱力倒下一般,他自己亦是莫名心痛难当,不由出声道:“润玉!”

润玉仓皇望他一眼,低声道:“旭凤,我……”

说到这里却又好像想起什么,生生忍住话头,撇开头去。静书将一切收在眼底,竟有心思微微一笑,道:“如今不可追没有了制衡的力量,才会重新泛滥想要淹没六界,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了,我们此番若能降服不可追,或许还能挽救六界。”

兴许是他那提及六界倾覆却淡然处之的态度实在太惊人,众人一时半会儿竟都没说出话来。半晌后,岚离神君才道:“好罢,也只能如此了,那么我们何时动身?”

“就今夜子时,那时阴气重,星河之力强盛,也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入夜,众人随着静书,前往那不可说深处。辉儿本也闹着要去,润玉却命他守着大营,搞得他很不乐意。

“那你们要好好的啊。”他把众人送到门口,可怜巴巴地招手,润玉走出几步,似有不舍般回头看了一眼,旭凤恰好走到他身边,握住他胳膊,强硬的将他拉住与自己同行。

“看什么啊,兄长不要担心,我等很快便能降服不可追的。”他说着,便硬是搂住润玉肩膀,带着他走了,自己连头也没回一下,空留辉儿在原地可怜巴巴地喊:“你们早点回来啊……”

旭凤不耐烦道:“还能要多久,小孩子赶紧睡了吧!”

岚离神君却板着脸道:“不可,你今日功课做了吗?”

“师尊你这样就很没意思了!”辉儿喊了一句,溜溜跑了。静书走在最前头,扭头见他跑了,不由一笑。但他目光落在润玉身上,便又变得沉重起来,他踌躇片刻,还是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润玉望他一眼,不予理会,静书不依不饶,追着道:“孩子还小,若有什么意外,你后悔不及……”

润玉仍是不理他,旭凤却有些得意,笑道:“能出什么意外,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静书咬咬牙,只能跟上众人。

此时正值午夜,不可追再凶狠,也比白日消停了许多,只是奔腾之势仍然不减,寒风之中听得它阵阵咆哮,甚是令人胆寒。众人来到一山崖之上,静书道:“这山崖下就是不可追的深处,也是它的意志凝聚藏身之处,我们这便进去,到时烦请岚离神君和魔尊吸引他的注意力,天帝以术法为我等护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