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能回来,连露西也不在的话……”她说,“那么,你我就不过是被战争的巨浪淹没的第一批人,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祝你好运。”

她伸手合上窗户,眼睛一直望着他。当窗户已经关到只剩最后三分之一的时候,安灼拉抬起手来,按在了铁丝网上。

埃弗瑞蒙德的动作停住了。

“在我被带到这里来之前,有人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向我强调,不能吐露任何军事机密。”安灼拉说,“但他是文职人员,如果依照他有权知道的情报,我军几个月里都没有任何涉密行动,理应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他为什么特别要这样提醒我一句?”

“是谁?”埃弗瑞蒙德问。

“他和e国大使馆一起来接人,我不认识他,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性,黑头发,绿眼睛,嘴唇上方两撇小胡子,比我矮一点点。”

“皮肤有点黑?单眼皮?卷发?”

安灼拉点头。

“卡夫拉上尉。――他不是拉马克将军的下属,但一向主张和平。”埃弗瑞蒙德神情严肃地回应,“要么是他知道什么内情,要么就是f国的主和派内部出现了叛徒。原来如此……这是我们的盲点。他可以接触到这个事件链上的所有人,但在此之前谁也没想过要去查他。”

安灼拉稍微顿了一顿。他按在铁纱网上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埃弗瑞蒙德望着他,并不催促。“近期军队的确有过好几次的暗中调动,我本来以为是经由拉马克将军允许的,现在想来,那几次暗令,他也许都并不知情。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调动内容,但那几次命令都是通过――”

他迟疑了一下,“司令部那边有个中尉叫古费拉克。他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