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离职了。”埃弗瑞蒙德说,安灼拉猛然抬头,“理由是突发急病,在隔离病房疗养。如果他是你的朋友,你可以放心,他应该没死。”

“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想要灭口的话,可以直接用突发急病过世。既然发病了没死,就说明也许他有什么关系、也许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我会亲自去查这件事。我猜他跟你一样,都是直接负责传递密令的人对吗?你知道发令者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古费也许知道。”

“我明白了。”埃弗瑞蒙德说,“我立刻去查。”

她停顿了一下,安灼拉将手从铁丝网上放下,以示他没有别的要说的话了。

“记得,任何事情,我会亲自来。倘若我来不了,那么露西・达内大使会来。除了我和她,你谁都别相信。”她重复一遍,而后将窗口关上了。

安灼拉能够听见她匆促的脚步声沿着走廊远去。这一次她将下面小窗口的那一线缝隙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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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牢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安灼拉几乎已经难以思考。

长达不知道多久(也许有五六十个小时)的缺乏睡眠和感觉剥夺已经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不管他的意志多么坚定,灵魂毕竟还是居住在肉/体里,还受到激素、神经信号和各种化学物质的支配。还好埃弗瑞蒙德上一次给他留下了那一道缝隙,这使他还能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勉强坐起身来,分辨站在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