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明明每个转角处都有,而且还有个人寄了彩蛋巧克力给你。”莱斯特纠正道,他正好没事,便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听她们说话。

“噢,对。”

他们同时望向身后的米白色柜子,一篮彩蛋巧克力原封不动摆在那,上面印着凡多姆公司的商标,是复活节新推出的产品,她想起上一次在温室的不欢而散,仍在气头上。

“谁寄给你的?”菲丽希缇故作调皮地问,“是暗恋你的人吗?”

凯思琳听后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摇了摇头,脸色很差。莱斯特却很大声笑了,“哈!事实上我不觉得有人会喜欢她,她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她的世界只有天文。”

“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喜欢的家伙是个怎样的人。”他补充,“有生之年内。”

菲丽希缇脸上显露比莱斯特多三倍的自信,“我相信总有这么一天的。”

这些对话实在太荒唐了,凯思琳即便很想发火,但为了不再菲丽希缇面前失礼,默默跟自己说要忍耐,然后索性低下头研究各种物理理论,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算有人喜欢她到前来提亲,母亲也肯定不会同意,不舍得她太早嫁出去。”

终于,她再也忍不了了,激动地朝莱斯特吼道:“哥!我才十四岁!”

“也差不多啦。”

“疯子!”

“你说什么?”

一场争执很成功地被挑起了,像一直以来那样,他们总是各抓着一个点不放,钻牛角尖,凯思琳认为他无聊至极,莱斯特却觉得她小题大作。这个争吵最终以凯思琳的一句“不可理喻”作结。

她把椅子挪向菲丽希缇,说:“我们再继续讨论能量守恒吧,别管他!”

不知道是不是开心的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这已经是菲丽希缇在他们家的最后一天了。凯思琳灵巧地跃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露出两只眼睛朝菲丽希缇灿笑着。

“像个小孩子一样。”菲丽希缇无奈地笑了笑,坐在床沿。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很快就不再是了。”

“干嘛诅咒我!”

菲丽希缇没有回话,暖黄的烛光细腻地打在她的脸上,如水波一般平静的眸子里,静静地流淌着某种情感,她在回忆细水长流的小时候。凯思琳一直都记得那个晚上菲丽希缇说过的话,她告诉凯思琳很多时候,梦想和热爱足以支撑一个人走很长的路。

凯思琳不知道菲丽希缇也有一段低潮期,如今她云淡风轻说着那些刺痛的时光,凯思琳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替她沉默。

菲丽希缇看到她的样子,收了收话里的情绪,坦然地说:“那些经历都是有价值的,我成长了许多,因为梦想,即使在多么忧郁的时期,心里还是有把声音说:再坚持一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