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这才有了那么一点落地行走、关于自己还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否则之前的那一系列经历,简直是丧病又光怪陆离。

届时,困意袭来,麻木的神经终于开始感觉到倦怠,他知道现在并不是睡觉的时候,但是这也许,是他仅有的休息时间了。

很不安稳的一觉,伴随着乱七八糟的梦境,往昔的片段走马灯似的飞快闪现,搞得好像他要死了一样。

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关于自己的信息素,他想忘掉那些不好的,但是却被逼着不断重新启用它的恶劣属性。

真实属性虽然被隐瞒下来,但还是有极少数内部人员是知道的。势力与势力的等价交换,要他们帮着自己隐瞒,那么自己也要给予同等的回报。

比如帮总局的审讯科审讯抵死不从的犯人。

他几乎不需要做什么,或者说不需要多做什么,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专长,只不过为了这档交易,临时学了一点。审讯科要的也不是他多高明的审讯手段,而是他的信息素。

他们要自己做一个暴力机关的法外执法人员,然而往事如烟,烂事依旧,这是特权,也是负担。他被刺激着、不停被提醒着自己又用自己的信息素去做了什么“物尽其用”的事。

所以怎么也忘不掉。

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韩信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蒙蒙亮了。

他撑起身来,把手伸向了床头的手机。但是已经没电了。

难怪昨晚一点也不吵了。

门外的客厅,又是另一幅场景。

刘邦、刘备还有张良依旧聚集在客厅,也不知道是休息完比自己早一步先醒,还是压根没睡,通宵着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睡醒了?”张良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周汶,不对,文晖的dna已经被所有数据库录入,相当于全面通缉了,昨晚凌晨四点半的时候,他在d城第三医院被发现就诊,但是逃掉了。”

“这一招够狠的啊,”刘邦躺在自家沙发上四仰八叉,“如果他们组织内部没有足够先进的医疗设备来更快地治好他,他也不会偷渡到正规医院,虽然跑了,但是不亏,起码他一时半会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