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咬住了嘴唇。他不知为何非常不安。
第二天关于这场比赛的新闻就出来了,漫长的抢七!意志力的决战!然后把迹部明褒暗贬一通。忍足看了,很生气,但他也不能做什么,本质上这是一个德国人和一个英国人的比赛,甚至都轮不到日本媒体这样高潮。
三天后,迹部缺席了接下来的比赛。几天后,他的发言人宣布他放弃温网。
忍足知道事情不大对了。学校还有最后大半个月,他过得如坐针毡。等到一放假,他就飞去了英国。
地址是找桦地要的。桦地一开始还不愿意,忍足抓住了他的衣领说你已经把他从我这里带走一次了,这一次难道还不放过他吗?
桦地揉了揉眼睛,把地址和电话都给了他。请你……帮帮迹部大人。他低声说,听起来有点委屈。
忍足叹了口气。上前给了桦地一个紧紧的拥抱。
然而桦地给的地址是迹部家。也就是他家在伦敦郊区那个如同宫殿一般的豪宅。忍足去敲门,管家说少爷不在这里,请回吧。要问迹部在哪儿,又不肯说。大约是来骚扰迹部的人多了,把忍足也当成了奇怪的人。
忍足没办法,只好离开,电话也打不通,他甚至怀疑迹部不再用这个号码。
白跑一趟又不甘心,毕竟都来了这么远了,也没办法当做纯粹的旅游转一圈就跑了吧。于是第二天又去敲迹部家门,说我真的是迹部朋友,他以前同学,还把手机上存的以前的冰帝照片翻出来给管家看,这是迹部,旁边那个是我。管家半信半疑,但还是说少爷确实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忍足十分的耐心都拿出来了,跟他磨少爷平时练球去哪里啊,最近老爷太太在不在啊……就这么一步步地,先去找了迹部的球房,又找到了他的助理教练,最后腿都快要走断的时候,找到了十字医院的康复中心。
可他既不是病人也不是病人家属,特护病房被层层保护着,保安不让他进。忍足想,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总有一天要出来。他把包往边上一丢,就在门口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休息。时差没倒好,又累又困,担心了太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醒来是因为听见争吵。迹部的声音变得很高,但他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立刻就站了起来。病房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在跟迹部吵架,讲的是英文,说得很快忍足只能听清几个单词,没一会儿就气冲冲地走了出来,高跟鞋踩得很响,脸涨得很红,她有和迹部相似的蓝眼睛和鼻子。保安为她让出路来。
忍足眼看着门又要关上,趁着这个间隙冲了上去,抓住了门框。
“小景!”他叫出声。然后顿在那里。
房间里一片雪白,迹部的头发是唯一那点色彩。他穿着灰色的病号服,靠在床上,抬起头,看到忍足,表情是空白的。
保安冲了上来,要把忍足拉走,忍足挣扎了起来。“小景,小景!”他叫起来。伸长了手想抓迹部,迹部却转过了头去。
忍足被带走,保安抓着他不放开,一边打电话联系警方,听起来大约是要告他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