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天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身边金色的脑袋,等着日光从天的东边缓慢地移过来,在米色的如同黄金利剑一样的光斜射过来,一下子站起来将窗子跟窗帘合上,只瞬间,重新陷入黑暗。

富冈义勇看着昨夜哭着哭着睡过去的小迦夜,轻手轻脚地踩着晨曦出了吉原。

在吉原三大花楼之一的京极屋,一个留着黑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地在另一面的窗子趴着看那个昨夜匆匆而来的男人。

“他,走了。”美月小声说。

大概等母亲醒了,只要如实说就行,她是被派来看着的。

但是要看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不过,随意吧。

就算是夏天,清晨也能感觉到那一丝丝微妙的凉意,富冈义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这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有些沉重。

他本来是打算……

“亏你这混蛋还能活着出来。”

酒馆的门铃叮铃作响,他搭档的声音便从前边穿了过来,富冈义勇手上推门的动作一顿。

不死川垂着一条腿坐在卡座那里,靠着吧台,仰着脖子用眼神刺他,“就算你急着送死,怎么也不想想,那个地方,除了一只不吃人的万隐迦夜,那就应该还有别的鬼。”

“……”富冈义勇没说话,他轻手轻脚合上门,然后走过去,看见了刚才被不死川刻意藏在背后的手,上了夹板包的严严实实的手。

“你受伤了,是骨折?”

“……”不死川昨天被捏碎的手轻轻挪动了一下,不搭理他:“昨天去,扑了个空吧?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