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吗。”

十九岁的少年好像对那面镶着玻璃窗的大海很感兴趣,因为就算是以那种怪异的姿势——那种正常人完全不会感到舒服的姿势呆着,眼睛的尖端还是牢牢地锁定那一片。

刚才万隐迦夜就是趴在那的。

“大海,好看吗?”他问。

不知不觉,叼着面包,手里拿着超市饭团,浑身散发着油脂与米面香气的人暗搓搓坐在了单人沙发一边。

她也看着那片海。

“好看呀,我以前离着海不近。”

“那,开心吗?”他又问。

年轻男性的声音有些低,跟往日不同。

万隐迦夜看了他一眼,把面包全部塞进嘴里,咀嚼。

“开心。”她回答。

太宰治能听见声音冲破蛋奶面粉的曲折,随着时间的拉长,他的眼睛也确实在源源不断地流进血液,颅内压力徒升。

“真是简单的快乐呢!”

跟她所说一样,疼倒是算不上想吐。

“人呢,小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状态不理不睬,来了一句这样的话:“从三阶高的台阶上蹦下来就觉得欢喜不已,现在,就得从十多层高的房顶上落下去才能堪堪消去心头之愁,你觉得呢?”

“呃……”

有时候人跟人也是存在沟壑的,不是说年龄或者性格什么的,就算是有血亲的不同境遇也会有不同的感慨。

她至少现在,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