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骆闻舟气得在他脖颈上啃了一口。
“唉你轻点,我还不想在同僚面前秀得太厉害。”
“盖戳,免得你在外头野,招蜂引蝶。”
骆闻舟说完,总算站直了身,也揪了块毛巾来搓揉费总的脑袋。不过相较对方的温柔细致,他这撸得就明显豪迈得多。费总一头保养得能去拍洗发水广告的毛给他揉得像猫挠过的线团子,实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可这回费渡竟然连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眉眼带笑地由着他鼓捣,似乎还在咂摸着空巢老人寂寞的小心思。
——下半个月吸不到他老公了,得撸个够本。之类。
说起来,费总才刚定下出差行程就及时给自家领导打好了报告。大体上是作为本市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去参加一轮观光乃至于援助性质的国际交流,目的地列表里叫不上名字的小国家一连串,虽说排场挺大不至于担心安保问题,但这么长时间出门在外,骆闻舟放不下心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年,费总在燕城生意场上也称得上叱咤风云,早甩脱了当初纨绔少爷的形象。那双本就捉摸不透的桃花眼而今越发沉稳内敛,原本狡黠与轻佻的那一部分几乎快成了骆闻舟专属,而在外人面前更多了几分不着痕迹的威慑。
当初费承宇留给他的“妖刀”被他亲手断送在深渊之下,而今的费渡却更像是把自己藏进了精美坚固的匣鞘,却再无人敢质疑他的锋芒。很多时候,越是精密锋利的武器,脱离了战场之后,就越显得优雅且富美感。人也一样。
这一点放到骆闻舟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种观感,其实在他看来,比起当初那个总也不说真话的问题儿童,现在的费渡早没那么刺儿了,沉稳来源于他心底里的安宁,而他终于习惯在自己面前放开手脚,全身心地去拥抱去倚靠,终于变得更像个真正的孩子。
当然,在这条后置之前,他一直是个完美的爱人——包括那些鸡零狗碎的小毛病,都像是在他苍白的皮肉外裹了一层活气儿。